清池道:“你还这样年轻,自己找个时机离开这里吧。”
阿巧听得似懂非懂。
清池已不再多言,和北九渊相携着一起离开了。直到出了王府,清池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北九渊皱眉道:“怎么回事,你可有受伤?”
清池道:“那个扶锦绣,果然不简单。她必是用了什么邪门的办法来长久保存她不变的容貌。我伤了她让她掉了血,见她顷刻憔悴沧桑,难怪她反应如此剧烈。”
北九渊未予作答,清池抬头见他神色晦暗,不由道:“九渊,你怎么了,可是想起什么了?”
北九渊摇了摇头,道:“你没事就好。”
“如今,她那点把戏,我在梦里都已经见惯了,她休想再如法炮制在我身上。我会让她也体会体会,当年她加诸在玲珑身上的诸多痛苦。”她又问,“北里疏有什么动作没有?”
“没有,他只是平静地喝茶,偶尔说几句话。”北九渊沉吟了下,道,“清池,你当真打算插手到东溟的往事中去么?”
“从我梦到玲珑伊始,我就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了不是吗?以前我没有能力,但是现在我有啊,为什么还要惧怕他们呢。”
见她神色坚定,北九渊便道:“也好,当年他们欠玲珑的,就由你替玲珑讨回来吧。据我所知,扶锦绣虽为东溟皇室,但其母却不是东溟人,是以扶锦绣并未能继承到东溟长寿的特制,而是与寻常人无异。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她的容貌还能保持得像当年一样,确实用了不可告人的方法。”
“你知道是什么方法?”
北九渊没再继续往下说。清池像是触到了他心底里最隐痛的地方,遂她也没再继续往下问,只默默牵上了北九渊的手。
北九渊一愣,继而笑了笑,道:“应是我牵着你。不是说了,以后都由我来主动。”于是便反手牵了她,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又要弄丢了。
清池道:“可是在这件事上,你总是比我木讷和迟钝。”
北九渊虔诚道:“那我以后放聪明点。”
内院的池中亭内,扶锦绣久久匍匐在亭边。方才她的血水滴进了池塘里,惹得一群红色锦鲤在池中翻了天地争抢,到现在也久久不能平静。
一池春水就这样被搅浑,锦鲤们颇有些凶神恶煞地游来晃去,一时更加浓郁的邪祟之气从池塘底下幽幽地散发了出来,只是寻常人难以察觉。
扶锦绣发丝散乱,眼角的细纹犹如鱼尾一样一条条地延伸出来,尽管依旧很美丽,却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扶锦绣尖细的指甲死死钳着木栏杆,恨声道:“扶玲珑,我敢肯定她和扶玲珑绝对脱不了干系!她害我失血,我要她血债血偿!”
这十几年来,她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避免自己受任何的外伤,连掉一滴血都不允许。现在倒好,清池一来就害她受伤掉血不说,还让她生生挨了一顿疼痛。
清池与扶玲珑到底是何关系不得不让扶锦绣担忧。转而她又抓住北里疏的袖摆,眼神执着而疯狂道:“扶玲珑那个贱人,凭什么她能拥有东溟和姬瑶两族血脉,她不是能够长生不老不死吗,说不定这个清池就是她的转世,她的血有用,她的血一定有用!我们要抽干她身上所有的血,一滴也不剩,让她变成个又老又丑的怪物!只要用了她的血,我就又可以重新恢复美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