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去祭天台祈福,皇帝没有让国师来主持。北长衍对此也绝口不提。文武百官们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都装傻充愣。
朝中自有北里疏和玄明的人,但他们今天也没有主动站出来提到让国师主持仪式。玄明受伤未愈,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得圣怒,这些门面上的场合不主持也罢。
一早天还没亮,北九渊就要准备出门了。清池自然要和他一起。皇帝此次对清池的安神符似乎十分满意,特意下了谕旨让这天清池也跟着进宫入宴。
清池当然是求之不得。
清池没有做什么打扮,今日又穿回了自己以往惯穿的道袍,一头青丝全部挽上去,看起来干练又精神。她挥着袍摆,出门伸展一下四肢,见北九渊站在院里,一身深色朝服,墨发三千,侧身朝她微微一笑,端华无双。那朝服垂然、身姿修长挺拔,雪白的衣襟交叠整齐,腰间琳琅铛配,袍角的暗纹精致华美,也仅仅只能做他的陪衬。
清池站在廊上,顿时就看得傻眼了,眼前俊美温然的青年像一朵在黎明里悄然绽放的莲。他勘勘一笑,连这寒冷的空气也有了几许和煦的味道。
清池扶着腰,都忘记了做伸展,赞叹道:“你这样让我没法做运动啊……”
北九渊动也未动,那温然的笑意却加深了几分,挑着斜眉道:“我这样怎的了?我好像什么都没做。”
清池道:“可你对我笑了。”
“我不能对你笑吗?”北九渊眯着眼道,“谁规定的?”
“可你这样对我一笑,都快把我的魂儿都勾走了,我现在手脚发软、浑身无力。”
北九渊:“……”他缓步走过来,低笑着好心问,“那要我扶你么?”
清池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必了!今天我是有正事要干的,岂能拜倒在你的美色之下。你先去膳厅吧,我舒展舒展就来。”
北九渊及时止步,没再上前,闻言也没转身先离开院子。他一直把清池看着,那双眼里的深深浅浅的漩涡,无时无刻不在吸引清池想把她卷进去。
清池问:“你这样看我作甚?”
北九渊淡淡一笑,道:“没甚,只是想多看一会儿,你这副沉沦美色的没骨气没志气的花痴模样。”
清池:“……虽然我觉得我被你嘲笑了,但你嘲笑起人来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北九渊眼里浮现出温柔明晰的暖色,道:“这么神魂荡漾的花痴模样,不要让别人看到才好。”
清池很有保证道:“这个你放心,就算遇到再比你好看的人,在我的心里也永远是你最好看。我看别人绝对不会有胸闷气短、手脚发软的情况的。”
北九渊点点头,含笑道:“那就好。那你好好舒展舒展,我去膳厅等你一起用早膳。”
说罢他便转身,朝院子外面走去了。脸上仍还带着深深浅浅的笑意。清池觉得他这副模样好看,他何尝不觉得清池对着他陷入呆傻的花痴模样好看。好在,这也是仅属于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