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是战王,但父皇不满意你会比不满意我更甚!”太子见清池还想说什么,坚定地一口咬定,“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要再跟我争了!反正国师又不知道是谁借了他的书,你就不要为我出头了,这书就当做是我借的,国师有种就来找我!说实话,我已经看不惯他和明王很久了!这次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说得好,”清池赞道,“没想到你是这样重情重义的太子。”
于是热血愤慨的太子当即召来太监,把满是酒渍的几本书交到太监手上,吩咐道:“把这书带去印天殿,告诉国师,前几日本宫借了他的几本书,现在拿去还他。书上不小心洒了点酒,让他能体谅就体谅,不能体谅就憋着!”
“是。”太监连忙捧了书退下,匆匆朝印天殿去了。
彼时玄明正在殿中掐算,身前点了几盏不同寻常的蜡烛。忽而其中某个方位的蜡烛熄灭了,方向直指东宫。玄明老道的脸上显现出非同寻常的深晦来。
不一会儿,就有侍童引着东宫来的太监过来了。太监把书送到玄明面前,并把太子所言原原本本地传给国师。
清池的直觉一向很准。能在玄明正殿藏书阁内安放的书都是禁书,他必然会发现并且知道书在谁的手上。清池这机会把握得也非常准,玄明刚刚分辨出方位,这书就给送回来了。
只不过当他接过书本,闻到酒气,再翻开一看,书页里面的内容全部一片模糊根本难以分辨,身上冷不防不可抑制地流溢出一股森冷之气。
太监战战兢兢地,赶紧就退下了。
太监回到东宫时,还有些害怕,尾音儿里带着淡淡的颤音,回禀道:“国师知道是太子殿下借的书,面上没说什么,但奴才看得出来,好像有点生气……”
太子满不在乎道:“本宫都不知被他气了多少顿呢,他才被气一顿。”平日里没谁敢招惹国师,纵使太子在清醒的时候也不得不对国师客客气气的。今晚他喝高了,胆子肥了,觉得一阵一阵的爽利。
清池见事已经办妥,撩撩袖摆就准备起身告辞。今晚她为太子的表现也感到非常高兴,道:“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这就不打扰太子休息了。”
怎想太子兴致正浓呢,这个时候压根不放人,道:“欸,天色哪里晚,一点都不晚好吗,以往我都要玩到后半夜方才尽兴的。”说着醉醺醺的眼里浮现出笑意,意味深长地又道,“只可惜九弟不近女色,不然我定让九弟尽兴而归的。”
清池平平淡淡道:“太子也勿要过于沉迷,不然伤身。”
“哈哈哈,”太子笑道,“九弟放心,我好得很。女人这回事,只有尝过了才知道,保准越活越年轻。”
清池抬眼看了看他:“是么,我不信,也无兴趣。今夜确实不早了。”这太子面皮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年轻活力之态,反倒是终日沉迷酒色的疲态,只是他自己不知罢了。
从太监回来时,外面的婆娑细雨就已经彻底停了。只剩下房檐瓦槽里淌下来的雨水,在滴滴答答,仿佛计算着时间。
北九渊一直杵在清池的身边不曾有过多余的动作。眼下清池要走,他便也几步跟着清池,一同要走。
然而,勘勘走到太子身边之时,太子又细细盯了他两眼,忽而眼里冒着光,抬手就冷不丁地拉住了北九渊。
北九渊毫无防备,突然被太子扯进了怀,颜色变了又变。
清池也神色一变,道:“太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