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那老鼠目光阴冷,小眼睛珠子不停地转动着,细声细气地发问。
“就算不知道,你也无权杀我们,”陈太忠忍不住了,“擅起战端,你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若是只有一个兽修,他说话不会这么婉转,但是……俩兽修的话,真不好打。
老鼠的小眼珠看他一眼,“我不是擅起战端,而是你们明明知情,却不肯说。”
只冲这句话,就能想像得到,兽修做事的简单粗暴——直接扣一顶帽子给你。
很多人族修者,就是栽在兽修这种行事方式上了。
陈太忠眉头一皱,心里腻歪得不得了,可是眼下他四处皆敌,也不能再炸刺,于是主动提供线索,“真罗郡常阴城萧家,有一天仙,曾经在横断山脉飞行,已经被兽修执法者处死。”
“那不是我们处死的,”老鼠很干脆地摇摇头,尖尖的嘴巴一动,“他是被人族冒名杀掉的。”
陈太忠一抬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的汗都快吓出来了:你连这都知道?
兽修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一点吧?
老鼠的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姓陈,嗯……人族也有不错的嘛。”
我勒个去的,陈太忠的心头,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心里快恨死那个老妪了,那老妪姓什么来的?对了,姓杜!
咱们走着瞧!
在他想来,泄露消息的,定然是那老妪无疑,朱先生不可能说,百药谷的弟子更不会说。
“既然你们知道此事,那就不找你们麻烦了,”老鼠细细的爪子在空中一摆,大喇喇地发话,“记得多宣传啊,人族和兽修,都是殊途同归的嘛……蠢牛,我的成语用得好吧?”
“再叫我蠢牛,我一屁崩死你!”那牛腰部猛地一挺,直接将老鼠弹飞,转身疾驰而去。
“等等我,”老鼠尖叫着,凌空飞着追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都说兽修多么强大,原来……也能这么不靠谱?
倒是那八长老会来事,冲着陈太忠一拱手,“感谢阁下救命之恩,此前种种误会,一笔揭过,我为我同伴的失礼,表示隆重的道歉。”
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选择,眼前此人太过强大,又咬住了南宫家不放,搞得他们是进不得也退不得。
那此刻,莫名其妙结的仇,咱们就莫名其妙地化解吧,至于说族人之死,南宫家也不是没死过人,只要不丢了南宫家的面子,事情揭过也就揭过了。
而对方刚才一言,确实也化解了兽修的杀意,南宫家是跟着躲过一劫,这个毫无疑问。
陈太忠又愣住了,他都已经决定跟对方不死不休了,猛地蹿出来两个兽修,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他有心翻脸吧,对方是笑脸相迎,而且刚才,人族和兽修确实是两大阵营的。
他愣了好一阵,才冷哼一声,“以后不要让我在横断山脉看到你们南宫家,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他是想着,对方贸然招惹自己,这么蛮不讲理,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而且宁伶仃应该就在附近讨生活,以南宫家的蛮横,没准还会去找她,索性不让南宫家来这里,也就没事了。
“好说,”八长老点点头,南宫家以后少来这里就行了,实在有事的话,摘掉腰牌前来,谁还能把南宫家的人全部认住?
于是南宫家收拾行囊走人,离开之际,八长老一拱手,“还没请教阁下姓名?”
哥们儿连“姓陈”都不能说了!陈太忠心里这个烦躁,也就不用提了,闻言看他一眼,“你确定自己要知道?”
“那就算了,”八长老笑一笑,转身走人。
他倒没想报仇,只想知道自己栽在什么人手里了,不过看对方语气不善,他就不问了。
他轻松地走了,陈太忠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哥们儿怎么稀里糊涂地,就受到兽修的赞扬了呢?
他对自身阵营的认同感极高,为此他甚至可以暂时撇下仇恨,一致对外,而眼下这个名声传出去,真的是……太那啥了。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恼也没用,陈太忠想了好一阵,决定明天去笋岭走一趟。
他打算在那里多呆几天,寻找遗址倒是在其次——笋岭太大了,找不过来的,关键是他想看一看,南宫家的人,是不是真的撤走了。
不成想第二天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接到了雷晓竹的通讯鹤,她和小甜已经再次来到了涯山城,并且带来了一颗驻颜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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