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画面再次闪烁,夏皎的怒喝声传来:“在藏经阁动手,你想找死……”
然后是杨宝凡竭斯底里的嘶吼声:“臭丫头,你才找死!石长老快来帮忙,有我家老太爷在,要清除掉一段纹影镜的记录又有何难?!先收拾了这死丫头再说!我家老太爷定不会让你吃亏!”
画面突然跳到夏皎在二楼奔跑,杨宝凡紧追不舍的一幕。
夏皎的声音道:“你……以为在天工盟内,杨协咨真能只手遮天吗?纹影镜的记录少了一段,别人一看便知!”
杨宝凡的冷笑声十分嚣张:“复制几段记录补上去即可,谁能发现?死丫头,敬酒不喝喝罚酒,今日本公子就将你办了,我看朱丕东那老东西敢把我如何?!”
画面到这里闪了闪,镜面上现出夏皎坐在窗边观看灵器谱的情景,然后便再无异样。
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朱丕东冷冷看着杨协咨,一字一字道:“杨长老,此事你有何解释。”
杨协咨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一个字说不出来。
杨宝凡在藏经阁滋事,闹开来就算不占理,杨协咨这个举荐人顶多面上无光,不至于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处,可他擅自篡改纹影镜的记录,这事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这段断断续续明显被人动过手脚的记录一旦公开,杨协咨的诚信破产,在天工盟的长老之位都再难保住。
杨协咨一口老血卡在喉头,真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大缝,好让他钻进去。
朱丕东等人见藏经阁内三人似乎都没什么大碍,决定暂且按下此事,耐心等大半个月后石过帆和杨宝凡出来再作论断。
杨协咨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院子,当晚便病倒了。
二十多天眨眼便过去了,夏皎将二楼的全部灵器谱记录得差不多,终于想起楼下那一老一少两个混蛋,她下楼将玉符扔还给他们,然后便走到摆放人级高等灵器谱的架子前,打算抓紧时间,能记一卷是一卷。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宝凡和石过帆在一楼被困了大半个月,杨宝凡的伤势几天就好了,但发生这样的事,他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参悟灵器谱?
石过帆更惨,他被夏皎的精神力攻击所伤,直到现在都还未能痊愈,每日除了打坐疗伤,什么事情都无力再做。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翻来覆去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夏皎用精神力攻击他,藏经阁的机关警报却毫无反应?
联想杨宝凡所言,二楼的机关曾经似要针对他发动攻击,石过帆越想越怕,莫非二楼那个黄毛丫头竟真能控制这里的机关?!
这不可能啊!就是天级灵师都不可能办到。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
这丫头对他发起精神力攻击之时,他虽是措不及防,但能够轻易用精神力将他瞬间重创,就是与他同级的灵师都办不到,她的精神力是何等可怕?!
可恨他光听姓杨的两老小一面之词,就傻乎乎地帮着他们冲锋陷阵,说不定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还懵然不知。
石过帆此刻甚至怀疑夏皎其实是圣界朱家的人,那位炼制天工盟主体灵器的天级灵师的弟子晚辈。否则她怎么可能控制得了藏经阁内的机关?!
该死的!他要被这姓杨的两老小害死!
杨宝凡死死盯着夏皎,这大半个月以来,他天天都想想着要如何报复这个女子,但是真正见她出现在面前,他发现自己除了愤怒怨恨地干瞪眼之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扑上去跟她厮打?
先前吃的亏足够让他认清彼此战斗力的差距,连地级修为的石过帆都被她轻松放倒,何况是他?
石过帆心里怀疑着夏皎的来历,更是什么都不敢干。
对于上界的灵师而言,来自圣界的天级灵师、圣灵师家族的嫡系子弟,完全是仙人一样的存在,他惹不起更不敢惹。
他将心里的怨气一股脑记在杨协咨和杨宝凡两个身上,所以自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再没有跟杨宝凡多话,此刻看到夏皎那副淡定自若的姿态,更不敢有什么动静。
杨宝凡早就感觉到石过帆的不对劲,他捏紧了手上的玉符,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终于悲愤地狂吼一声,扭头往藏经阁外跑去。
他要去找他家老太爷,有老太爷出面,定能为他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