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几乎就是指着柳敛的鼻子骂了。
桑纳材和孙思并不认识柳敛,之所以说话这么难听,是因为上次柳敛到武隆宗受到掌教父子的重视,让桑慎和韩宝宝二人心生不满。
两人自认修为比柳敛高,韩宝宝本身也精研炼器之道,当然见不得绍氏父子特别礼遇柳敛。韩宝宝的修为与柳敛相差不远,又同是专精炼器之道的,心里的危机感更强。
他们在武隆宗呼风唤雨地位超然,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会有好感才怪。
就算是武隆宗,资源也不是无限的,供奉的灵师多了,就会影响到原本老人的利益。
两人当面不说,对于自己的得意弟子,却免不了会有些声气流露出来。桑纳材和孙思遇上柳敛,哪里还会有好话?
柳敛的修为比他们高不错,不过桑、孙二人自恃是武隆宗的真传弟子,根本不会把这种野路子灵师当回事。
郝宥又不能堵住他们的嘴,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去跟这位连大师打招呼了。
柳敛望向夏皎,淡淡道:“认住这两只没长眼的疯狗,以后远远见到了就避开,蠢是种病,无药可医还会传染,离得近了变得跟他们一样蠢,你哭都没地方哭。”
夏皎很认真地看了看桑纳材和孙思二人,大声答道:“是的,师父!我们赶紧结账走吧,我怕传染到蠢病啊。”
桑纳材和孙思暴怒,跳起来大喝道:“大胆!你们骂谁是疯狗?”
夏皎“惊慌失措”地拉着柳敛的袖子道:“大师父,我们快走吧!疯狗要发疯了,万一他们扑上来咬我,那可怎么办啊!”
柳敛笑了笑,扔下两颗灵石,果然带着夏皎转身就走。
“站住!”孙思怒不可歇地站起身,就想冲上前动手。
郝宥连忙拉住他们劝道:“两位师侄,连大师是掌教天尊的贵客,两位消消气,这种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
孙思、桑纳材还有他们的随从,修为都不过是先天境人级,真要跟柳敛冲突起来,吃亏的只会是他们,除非有郝宥出手相助,还有一点儿胜算。
他们只凭武隆宗真传弟子的身份,在外头从来不把其他小宗门、小世家的灵师看在眼内,就算对上比自己修为高的灵师,也都是趾高气扬。
别的灵师强者被他们抢白讥讽几句,一般也不敢跟他们较真,桑、孙二人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毫不在乎地反唇相讥,郝宥在场不帮他们出气就罢了,反而劝他们息事宁人,他们差点儿气爆了。
可郝宥的修为比他们高了一大截,在武隆宗的身份也不低,他们再恼火也奈何他不得,只能气鼓鼓地拂袖而去。
柳敛面无表情带着夏皎离开酒楼,夏皎小心翼翼打量一下他的脸色,道:“大师父你不用跟那两只疯狗生气,等我在竞技大赛遇上他们,一定替大师父出这口恶气!不过是两个人级弟子,也敢这么嚣张,武隆宗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柳敛冷笑一声道:“都亢宗的弟子也不差,上回也是两个人级弟子,就敢对芒种界十多个地级强者呼喝斥责……”
夏皎听他提起都亢宗,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大师父对阿故似乎有些不满啊!也不知道阿故是哪里得罪大师父了。
柳敛说到这里,忽然想到自己年少之时,卯太宗仍是圣界顶级宗门,他何尝不是少年得志目下无尘?虽然不至于像刚才那两个小子一般惹人厌,也谦和不到哪里去。
以夏皎的天赋资质,当得上任何宗门的真传弟子,若是卯太宗仍在,武隆宗两个小子大概连跟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哪敢对她讥讽鄙夷?
想到这里,柳敛心情复杂,摸摸夏皎的脑袋,长叹一声道:“回去吧,好好准备一下。是龙是蛇,手底下见真章。”
天工盟举办的竞技大赛两日后正式开锣,天狼城为了此次盛会,从一年前起便在城外建造了专门的赛场,到了开幕当日,天狼城几乎是万人空巷,全部涌向城外的赛场。
整个赛场的设计与夏皎上辈子所见的大型运动场馆相似,圆形的赛场周围层层高起的座位,可以容纳数万人同时观战,其他无法入场的人,便只能在场外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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