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飞一听乔娜的名字就有气,多亏乔娜是自己死在外面了,就算乔娜活着回来,他也会活剐了乔娜的。
“她那样的恶人,当然要把她的丑陋嘴脸都写出来了,我要发动全社会对她的仇恨,把她家祖坟挖了才好呢!”段鸿飞咬牙切齿的说。
在乔娜没有惨死之前,周沫也是恨乔娜的, 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曾经无比信任的乔娜,可是经历了那个血色的暴雨天后,在亲眼看着乔娜惨死后,周沫对乔娜的恨和怨也随之消散了。
而乔娜毕竟是小雨儿的亲妈妈,也许小雨儿长大后会知道乔娜是她的亲妈,到时候,这件事情对孩子的打击和伤害实在太大了。
周沫急忙仰头问段鸿飞,“你让人写的东西发出去了吗?快点收回来,你们不能那样写乔娜?”
“怎么了?她把你害得那么惨,你还维护她啊?”段鸿飞不悦的轻哼着:“你对害你的人都可以这么圣母,怎么不见你对我好一点啊?”
周沫气恼段鸿飞胡搅蛮缠,心中有着急那些新闻见报,不由大声叫着,“我让你快点吩咐人别发出去,不然我就起诉你侵权乱写了!”
段鸿飞这次可真生气了,气的额角青筋都突突的直蹦,“周沫,你长的是狗眼睛啊?看不出好赖人啊,我这是在帮你,乔娜才是你害你的人!”
“我不管这些,新闻是关于我的,我想让人怎么写就怎么写,你马上把东西给我收回了!”周沫急了,歇斯底里的对段鸿飞吼着。
段鸿飞气的鼻子都冒烟了,但他看见周沫小脸涨红,也气的呼呼直喘,想到周沫头上还有伤,他不能惹周沫生气,抿着唇,给下面的人打了电话,吩咐那些人不要将稿子发出去。
周沫听着段鸿飞打完电话,才算松了口气,白了段鸿飞一眼,“以后凡事关于我的事情,麻烦你问过我一下再做决定,请你尊重我一下!”
段鸿飞面孔轻微抽了一下,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对,我不尊重你,我做的这些决定都是为了我自己好的!”
周沫听出段鸿飞语气中的委屈和幽怨了,她自然知道自己刚刚对段鸿飞的态度粗暴了些,静默了一会儿,对段鸿飞说:“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我好,你安排人写那些东西我也同意,但乔娜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我们就不要在稿子里涉及到乔娜了。”
段鸿飞扁扁嘴巴,像小孩子一样,显出几分脆弱的神情,涩哑着声音说:“你刚才对我那么凶……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跟你没有多少关系的人,甚至你的仇人,都可以比我重要......
比如那个亚瑟,他明明绑架了你,软禁了你,你还要喜欢他......还......还给他生了孩子.......
还有这个乔娜,欺骗了,愚弄了你,参与绑架了你,你竟然还原谅她,维护她......
周沫啊,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好,特别的,特别的......”段鸿飞大概是被气坏了,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形容词出来,“……便宜?”
周沫:“……”
“从小到大,你对我一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让我帮你做事了,就会对我笑,你不高兴了,会叫我滚,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得万般讨好,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努力帮你,到最后我还不如那些人……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段鸿飞这些话像把一个大棒子一样,嘎巴一下打在周沫的脑袋上。
对,段鸿飞说每个字,每件事儿都对。
周沫简直羞愧难当,无言以对了。
她为什么这么笃定的欺负段鸿飞,为什么如此自信满满的反复无常?
还不是因为确信段鸿飞是喜欢她的,就是因为段鸿飞总是顺着她的,就是因为她在段鸿飞这里一直有着绝对的安全感的。
人总是这样,越是对自己好的人,越是要难为他,冷落他,对他爱理不理的。
周沫抬头看向段鸿飞,见段鸿飞斜飞的眉尖微微蹙着,睫毛卷卷,忽闪闪的,咬着下嘴唇儿,神情中带着委屈和难过,好像在抱怨长辈不关爱自己。
此时的段鸿飞像个委屈的孩子,同平时的狠厉,跋扈,乖张截然不同的。
周沫心里不由的一动,甚至生出一种想法,想伸手抱一抱段鸿飞,用自己的怀抱温暖他,融化他所有的委屈和不快。
她忍不住轻轻说:“对不起啊,段鸿飞,我太不是东西了,我真是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缺德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