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跟着李云跪在地上,暗恼自己太过于大意,居然在朝堂上走神打瞌睡, 估摸着刚刚是燕王跟自己说话或是叫了自己,自己没有答应。
燕王想通了,也不会跟一个乡野女子计较,便大度的说道,“无碍,都起来吧。”
李云应道,“谢王上。”李月忙也跟着“谢王上”,才跟着李云一起起身。
燕王看着李月跟着李云,李云说什么做什么李月便跟着说什么做什么的样子,也觉得微微有些好笑,原本因为李月的不敬心里有些不满的情绪也渐渐散去。
看到李云跟李月站起身来,燕王才继续说道,“李月,你一个女子,说说看你怎么会想着上战场的?又怎么会想到的那些办法打败鲜卑?”
此时那三王子朝着自己旁边的四王子使了个眼色,便见着四王子站了出来,开口说道,“父王,儿臣有话要说。”
燕王正在问话,这突然冒出来个人打断了他,这让燕王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可最终还是没有发作,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要留一些脸面,若是其他人,早就发作了。
即便是没有发作,可语气中有些明显的不耐烦,开口说道,“既然老四有什么话要说,就先说吧。”
四王子听的父王的语气态度,便有些后悔这个时候站出来,心里有些埋怨三哥,这个时候自己不站出来,居然让他站出来,可是他跟三哥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又不得不站出来。
都已经站出来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四王子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说道,“父王,儿臣觉得,李月该罚,自古以来,王室有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而百姓家也有‘女子无才便是德’‘出嫁女子夫为天’的训诫,我想那女诫上应该写的很是清楚,这李月一女子,跑去从军,还以什么都不是的身份领导指挥燕西大军,实在是有失体统,这若是不给予惩戒,大燕女子以后都纷纷效仿,可如何是好。”
“是啊,王上,臣附议,李月该罚。”
那些站在三王子四王子这边的大臣,纷纷跟着出头。
燕王眼睛微眯的盯着这些跪在下面的大臣,心里盘算着,总有一天收拾了他们,自己明明是要奖赏这李月,这些个人,却在自己开口之前,先跑出来说李月该罚,怕是早就盘算着跟他对着干吧?
心里对老四更是失望,正事儿没做一件,却是一直跟着老三搅和,这会儿又当出头鸟,出来给他添堵。
此时的李月,也听的微微皱起了眉头,打量着突然冒出来的,之后询问的看向李云,两人眼神交流着。
“现在我可以随意仍性么?”
“随你。”
看懂李云的眼神,李月再看了看首位的燕王,一脸的阴沉,明显不高兴了,那么自己放肆一点,替燕王出出气,应该不算太过于无礼吧?
这个首先出头的叫燕王父王,也不知道是燕王的哪个儿子,不过既然说自己该罚,自己也不用跟他客气了。
然后一干大臣正在等着燕王发话做决定的时候,却错愕的看到这个话题中的女主角,就突然站了出来,站到了四殿下身前,低着头一脸不屑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四殿下,开口说道,“那个什么王子是吧?你说我该罚?”
四王子也有些错愕,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李月,随即发现自己居然要仰视一个平民女子,忙站起身,怒瞪着面前的女子,开口说道,“这般不懂规矩。”身后一干大臣也都跟着站起身来,跪在毅平民女子身前,像什么话。
李月冷笑一声,看着四王子和他身后的一干大臣,“我一乡下女子,本来就不懂规矩啊,刚刚王上都没有追究原谅我了,怎么,你们觉得你们自己比王上还厉害么?”
燕王听着李月的话,原本要阻止的,却是突然就不说话了,李月正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这一群人简直是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自己明明是想要赏李月,他们看不出来么?居然还趁着他没说出来之时,就拿那些什么古训来堵他的话。
在朝堂上被一女子抢白,四王子实在是觉得有些丢脸,可是父王似乎完全没有插嘴的意思,他只得开口说道,“既然不懂规矩,那就先回去好好学一学规矩,读一读女诫,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李月淡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小女子长这么大,只会洗衣做饭,种田喂猪,不认识字,没读过书,而且小女子还打算回去了之后继续洗衣做饭种田喂猪,所以并不打算学规矩,读女诫,至于丢人现眼?我倒是想问问这位王子殿下了,到底什么叫丢人现眼。”
四王子正要开口,李月却不打算让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王子殿下说女子不该从军?那王子殿下和你身后的这一干大臣是男人吧?燕西岌岌可危,鲜卑蛮子肆意屠杀我大燕边境的百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没去边境从军?周小将军身受重伤还在边境负伤抗敌,你们这些男人又在哪里?十三殿下年纪轻轻,都知道为国为民,偷偷跑去边境抗敌,你们这些男子人在干什么?我差点忘了,倒是有援军去了燕西,可是那援军首领,居然在鲜卑来犯时跑了,害的周小将军差点丧命,若不是我和十三殿下及时赶到,只怕周小将军已经战死沙场。我是女子不假,但至少我有血性,我有一份保卫我大燕领土,保护我亲人朋友和乡亲的心,而你们呢?呵,你们便是安逸的呆在这燕京城里看着,看完了就来逼着燕王定一个女子的罪,定一个为了保住燕西而跟鲜卑蛮子拼命厮杀的乡野女子的罪,你们还真是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