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有些模糊:刘云辉失踪。因为没有找到尸体就不能说是死了,所以,刘云辉是死是活成了个迷。当然,失踪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刘云辉的情人苏伊。
很快,社会上有了谣言,说杀害曾总和制造一系列的谋杀案的主谋就是刘云辉,他潜逃缅甸遇害身亡,害他的是西双版纳森林里的猛虎或豹子。他的情人苏伊也一同遇害。在谣言里,刘云辉被描述得是色狼、是大贪官、是恶魔;说刘云辉原本就是因为贩毒起家,这回本来是回他的老巢金三角的,没想到中途为了躲避边防战士,为了躲避缉毒人员的追击,结果遇到虎狼,尸骨也不存。当然也有种说法,说是刘云辉其实已经逃往缅甸,带了大量的现金,为了逃避追踪,制造了一个假现场,让国内调查到此结束。不过还有人说的话有些难听,说刘云辉的死是因为政敌所迫,下了位人家也不放过,还继续把他往死里打,所以,他不得不走此下策路,越境逃跑。
对于第一种谣言,很多人都信了,包括高层的人员。蔡立峰这回的打击够惨了,他没想到自己培养的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害得自己也抬不起头。
宋刚看到这一结果,心想,再调查下去可就进死胡同了,关键的两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吴九与苏伊的妹妹苏文也就交代这么多,这案子怎么处理?
刘云辉,仍然不知他的死活,一个多月的实地调查,可害苦了云南景洪州的公安干警,他们在大山里几乎搜索了一个遍,没得一点线索,只在中缅边境找到了可能是苏伊裤子上的一块布条。所以,刘云辉和苏伊逃往缅甸的可能性就变得很有价值了。
阿坝继续在版纳的森林里出没,他最近进山的时间多得多了,有时一进山几天也不会出来,他家里也没人怀疑,因为,这在云南是很常见的事。
苏伊这回就苦了,她住在山上的一个茅舍里,做起了“少数民族”,经常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半夜也不知是什么野兽嚎叫得毛骨悚然,白天也见不到一个人,要不是阿坝经常来陪她,这真会成为野人的。她很多次试着逃走,可没有下到山坡的一半,她就知道这种企图是愚蠢的,现在她才理解当年中国远征军为什么在中缅边界的大山里成为野人的,原来森林就这么神秘,它就可以让人在这迷宫里转上几十天几个月也出不来。
苏伊有天对阿坝说,可不可以把她放在少数民族家里?或者附近有人烟的地方?阿坝说,这一块没有人烟的,往北走十里是古老的麻风村,现在还有三四个老麻风病人,都是八九十岁了。一听到麻风病,苏伊全身就起鸡皮疙瘩,她想,就是死了也不去那里。
不过,女人有女人的办法,特别是漂亮女人,她要逃脱魔掌,办法多得是。
过了一个多月,苏伊装出一副一刻也离不开阿坝的样子,做起那个爱来,又十分的投入和卖力,总是让阿坝神魂颠倒,欲死欲仙,使他也对苏伊依恋的要死,终于,有一天,阿坝主动说把苏伊安置在他们寨子附近的山后。
苏伊装出一副并不迫切的样子说:“我其实呢,就我们两个占着这大山哪里也不想去,这里多好,空气好,满山的野果,野味一年四季有的是,无忧无虑,与世无争,想睡了,一趟,就睡着了……
阿坝这时早认为苏伊是真心爱他了,所以,她越这么说,他越要带她出山。
一个礼拜以后,苏伊终于在景洪县的一个傣族寨子后山的茅舍里安家了,全身傣族服饰的苏伊做起了家庭主妇。
这天,阿坝又“进山”了,他来到苏伊住的地方,门开着。可是,再怎么叫也没有人回答,这时,阿坝才知道自己的“外室”跑了。这一惊,阿坝叫了声不好,从现在起,他就是杀人犯了。杀的是谁?一个内地的副省级干部,这可是大罪呀。
“追!”这是阿坝唯一想到的办法。
此时,在勐养农场派出所里,一个白皙的傣族姑娘要见所长。白皙的傣族姑娘很少见,热带的阳光充足,苗条的傣族女孩比比皆是,可白皙的傣族女孩可就实在是太少了,只有那种长期在室内的人才有这种可能。
派出所长也是内地支边去云南的人,一听这女人说一口内地话,特别是提到刘云辉三字,这所长大吃一惊,这不就是害得自己翻山越岭个把月的失踪人之一的苏伊吗?他报告了洲公安局,很快,他亲自用警车直接把她送往了昆明。
昆明警方已经与内地警方联系上了。
康健亲自来了昆明,他看见苏伊时自己也不禁有些颤抖。
刘云辉呢?
一提到刘云辉,苏伊哪还控制得住情绪?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诉着这段时期的苦,至于刘云辉,她说,他肯定是死了,自己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