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佑民的老婆说:“他以为他是谁呀?问寒问暖的,这做派也还轮不到他呀。他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准备升迁了吧?”
邓佑民说:“肯定是啦,这不要打听就知道,他这做派典型的是在拉资本。不过呢,我估计呀,只怕是会白白欢喜一场。”
邓佑民的老婆说:“你这样把宝押在宋刚这一边,会不会出问题哟?我在外面听说,好像现在的风声对他不利呢。我想啊,你还是多留条后路好一些,该遛一遛就溜一溜,你这样卖命跟宋刚做,别到时一起跟着他焉了。”
邓佑民说:“你就别罗嗦了,这不是你们女人家该过问的事,你们不懂!”
邓佑民有件事没有跟他老婆讲,万学农被公安厅抓,是他邓佑民的意思。现在,万学农出来了,肯定是有大人物保他,今后,他们就是生死对头了。因此,邓佑民心里非常希望万学农只是一时的得意。
邓佑民的老婆说:“我也是提醒提醒,最近你准备抓这么多人,别到时……”
“到时怎么啦?综治工作是我的本质工作,抓几个流氓组织的人,这也担心啊?”邓佑民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并没有十足的底气。他最近按照宋刚的指示,准备对几个团队进行毁灭性打击,自然,就会有些官员牵涉进去。最大最难的就是姚喜军这个团伙了,到时,为他说话的官员会很多。
邓佑民对姚喜军案子的侦破工作也只是停留在往日破案的水平上。
邓佑民的老婆说:“听说有不少官员与黑道上的人有牵连,你一定要小心哟。”
聊了一会,邓佑民没兴趣,心里还有些烦,对老婆没好气地说了几句,睡了。可是,睡了一会又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一些人的影子。他自从选择跟定宋刚以后,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心理,他觉得飘在空中,没有个落根的地方。
但是,邓佑民仔细分析以后,觉得现在这步棋时还是对的,他相信宋刚会赢。想到这,不禁有些得意起来。别人都是宋刚摆布的对象,而只有他才有能力摆布宋刚。
最近的案子还不少。
黄鼠狼又在中山路作案了,他把一家歌厅砸个稀烂。有几个人被拘留了,这是最近第四次出现的治安事件了。这几个人可能会要判一两年的刑,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了不起,进进出出,家常便饭。到现在为止,黄鼠狼已经完成了整条中山路的占领,他终于实现了从姚喜军手中夺过中山路的夙愿。
姚喜军乐哈哈地说:“抢吧,最好把建设路也抢过去,老子等着你替我死一回,人家孙悟空七十二变就有七十二条命,我姚喜军至少有你黄鼠狼的三个救命屁。”最近,他们整宋刚整得很热闹,从曾副局长那里得知,胜利就在眼前了。不过,姚喜军也明白,宋刚不会等死,他会挣扎,他会在最近有所行动。公安在排查一些人了,这就是信号。正因为这样,他就更需要黄鼠狼这样的人,让他们吸引公安的眼球。当然,他姚喜军也不是对公安就怕了起来,在公安的头们里,有几个就是他姚喜军的哥们。
此时,姚喜军正在洗浴室里,那个曾副局长也在那里,两个女服务员被他们暂时支开了,刚才她们光着身子给他们按摩很到位,现在,需要休息休息。其实,他们哥们俩今晚还有话要说。
“姚老弟,宋刚的日子快要完蛋了,咱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嘿嘿,我说哟,这家伙才来不久,情况也不熟悉,竟然就跟我斗,还以为胜算在握,哈哈,他瞎眼了。”曾副局长有些疲惫,刚才的按摩女郎手法太厉害了,弄得曾副局长舒服的要死。
“那当然,谁敢跟曾哥斗?多少年了,哪位领导不敬您三分?这宋刚,我原本还以为他有点本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最起码一点,你这么好的资源,他都不会利用,反倒让资源成为自己仕途的绊脚石。哈哈,不过如此,徒有虚名,徒有虚名。”
姚喜军嘿嘿地笑着。
他对曾副局长一惯的看不太起,觉得这人智商有问题。但是,他也不会表露出来,对于智商有问题的人。姚喜军有一套理论,他认为这群人是自己最好的财路。因为,智商有问题的人往往为了某个目的会猛冲猛打,聪明人都会畏惧他们三分,他们更容易实现目的——只是,他们经常会白白地为别人辛苦一回而已。姚喜军就需要这种人为他攒钱、为他打造基业、为他冲锋陷阵。
曾副局长被姚喜军高帽一戴,越发亢奋,他说:“姚老弟,我哥在北京,那实力你是知道的,一句话,地方上的人还敢不听?我一直没有想通,这宋刚是脑残呢还是白痴?唉,我们有些领导不知怎么用人的,竟然把这种笨蛋也用上了,真是可悲呀可悲,你想,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干部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可笑之极。他这样搞,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问题,这对于整个清江来讲都是一大损害。你看,用人要是没有选好啊,危害多大!损失多大!本来,我哥也不准备把他一棍子打死的,可是,宋刚竟然得理不饶人,怂恿刘星的高参们闹到北京,那不是没王法了?嘿嘿,这样好,这样宋刚才死得快。”
“那是那是,宋刚的死期应该快到了。这回,你老兄应该把这副字去掉了吧?这功劳,你应该是第一功啊!”姚喜军笑着说。
“嘿嘿,嘿嘿,别说,这副字本就应该早去了。我为清江做过多少贡献?这次么,应该是没大问题的了,万书记上是铁定的了,他一上,第一个就应该感谢我的。不是我,我堂兄怎么会帮他?陶书记会死帮他?想都别想。”曾副局长快乐地说着,刚才的疲惫没有了,他又说:“刚才你的那位女子,她那波好漂亮哟,我们这回换着玩一玩?”
“哦,两个都给你啦,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吧,你再玩一回吧,随你怎么玩。”姚喜军不想跟他做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就这样推辞了。
“你真累了?好吧,你休息一会吧,我就不客气了哟。”说完,按了一下服务灯,两个女子似乎就在门口等着,风一样的就进来了。
这回,两个女子一左一右,围在曾副局长身边服务起来。
“曾老板,咱们姐妹俩跟你玩几个新鲜花样,怎么样?”一位小姐用自己的波压在曾副局长的小弟弟上说。
“好哇,你们把手段都使出来。老子一高兴,消费加倍。”豪气冲天的曾副局长竟然对小姐们大方起来。姚喜军暗暗地笑着。
姚喜军是来打听宋刚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麻烦,从曾副局长嘴里得知,这谣言没错,宋刚很可能要倒霉。
只要宋刚倒霉了、走了,他姚喜军才放心。在清江,有宋刚在,他姚喜军始终就如坐针毯。按他的话说,清江不能容二虎,他姚喜军是一虎,宋刚就是另一只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