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权力。”宋刚说得很伤感,很无奈。
“……唉,是。所以,我希望你在企业上去驰骋。”陈红黯然地说,“我就是看着你太累,希望你别老被折腾。”
“不,我一定要在政界闯出个名堂来,我要做一个折腾不死的宋刚。很多事,没有权力是做不成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要退,我退也要退得主动。”宋刚的语气很坚决。
陈红沉默了,许久,她抬起头,凝视着宋刚说:“我理解。我思考问题没有脱离女性的思维方式。”
“谢谢。阿娇,谢谢你的理解。”宋刚坚毅的目光看着陈红说。
“可是,……你不能成为怪物。”陈红的眼中流露着无限的深情。
“是,现在我在官场上应该属于异类。不过,我会慢慢地学,我准备被他们同化一些,尽量与他们靠拢。黄涛比我做得好,不久,他的职位可能会比我高。”
“不可能。噢,我是说,你不会被他们同化,即使被同化,那也是表面现象。不过,能做到表面被同化,那也是很不错的了。”陈红说。
宋刚思考了一会,叹了口气,说:“也许你说的对。唉,其他事我都有信心,可是,这件事真的,我没有充足的信心。”
“我现在对官场上也算是有所了解了,总体来说,大家都想做事,但太追求政绩了,华而不实。难啊,现在,个人权力太大,制约机制不健全。因此,导致了权力欲望太强,办事的随意性很大,特别是官场上小人不少。唉,观念与体制能够跟上经济改革的步伐就好了,那样,你的作用就能充分发挥出来。”陈红露出一丝忧虑地说,眼睛看着肖梅与张永力在逗趣。
“徐高飞到底是个厉害角色,什么人都黏糊得上,这几个东洋鬼子像是被黏糊上了。”宋刚看着徐高飞与几个日本人勾肩搭背的聊得甚欢。
“也许,搞行政这种人更吃香。”陈红说。
“也是嗬。但容易到顶,太高了上不去。到上层,理性和智慧的人占主导地位。有句话,小鬼难缠,对付小鬼,徐高飞很容易。的确,基层,也就是地、县级,徐高飞可以得心应手。但到省部级,他不行。黄涛比他行,还有个人,丁俊军,将来也可能会前途无量。”宋刚在分析他们每个人的特点。
“你呢?你预测一下你自己吧。”陈红调皮地说。
“省部级。”宋刚说得轻描淡写。
“为什么不能更高?”陈红惊异地问。
“一是没这志向,太高了没必要;二是性格使然,太刚,老爸取名时就决定了命运;三是金字塔尖太小,挤人不下的。”宋刚微笑着说。
陈红咯咯地笑了,说:“可以了,一个从县农资公司出来的人,竟然可以登上全省的最高峰。厉害。”
宋刚哈哈大笑,说:“从前,有几个人在山里迷了路,饥饿难忍,各人只好采野果充饥。几天以后,连果子也难找了,只好摘野菜吃了。他们嚼着难吃的野菜,突然,一个人说:‘唉,要是我手里的菜梗是龙虾,那多好。’另一个说:‘我这草根是鱼翅就更好了。’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沮丧,因为,本想会一下精神餐,没想到越说肚里越饿,最后,有个人说:‘唉,本来我觉得这树叶还不错,本希望吃着着这树叶来度过这一个难关,好,现在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越吃越不是滋味。唉,难吃死了,不吃了。’说完,他把手里的树叶一丢,什么也不吃了。他们气馁地躺着,懒得采野菜了。自然,这些人都被活活地饿死了。阿娇,我们这也是精神会餐呢,现在离那位子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即使受个实缺,就是官复原职,还不知有没有希望呢?”
陈红咯咯地笑着,一双美眼望着宋刚的黑瞳,说:“要是我陈红还不知你的性格,天下也就没人了解你了,我估计呀,你最近除了帮婷婷姐打理公司以外,你肯定还在做什么事,并且是一件大事。是不是啊?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看你说不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