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说:“深仇大恨,我不反对,但你不能表露出来,你还要跟他做朋友,等你有力量时,你再跟他深仇去、大恨去,先保住自己。自己还保不住,深仇大恨有什么用?你拿石头打天哪?记住,用脑子想问题,千万别用拳头想问题。”
丁俊军沉默了半天,明白了一件事,宋刚最近有个难过的坎,他既然怎么安排,也是器重自己,那就按他的意思办吧。
还有很多人等待宋刚的接见,可是,宋刚突然出院了,连安排见面次序的黄涛也不知宋刚的去向。
见了丁俊军以后,宋刚突然出院了。他没回临江市的家,也没去江城的家。他和婷婷悄悄地消失了,黄涛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手机无法接通。唯一能够与宋刚联系得上的只有韩斌一个人,但也不能随便联系,只有在市里出现重大突发事件时,才允许韩斌和宋刚联系。
今天是刘罄和陶然结婚的日子,本来,梅林小组的成员都会在帝隆大酒店聚会,由于宋刚突然发病,这一方案取消了。
宋刚没有去刘罄那里祝贺他们的新婚,他和婷婷在波士顿咖啡厅等候两个人。
一个是正从江城赶过来的刘萍,他现在是帝豪的总经理。帝豪是小玉送给刘萍的礼物,现在,刘萍真正成了帝豪的主人和资产的全部拥有者。不过,在路上,她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一个叫姚玉芳的人,怎么会突然赠给她这么一笔大家产?这姚玉芳是谁?她带着这一疑虑,开车往省城的波士顿咖啡厅赶,宋刚在那里等候她。
宋刚等候的另一个是小玉。
宋刚出院后就打了个电话给陈红,他说,他想马上见小玉,请陈红帮他安排。陈红犹豫了片刻才说:“好吧。你身体怎么样了?”宋刚说,身体没问题了,再说,住在医院里会更加辛苦,倒不如出来后清净些。陈红笑着说,当领导真不容易,躺在病床上比平日更加辛苦。宋刚“呵呵”地笑着地说,现在规矩是这样,没办法。
不久,小玉就打电话过来了,当她听到宋刚的声音时,激动了半天,她很久没有听到宋刚的声音了,沉默了一会才对宋刚说:“陈红姐告诉我,您今天出院了。身体没问题吧?她说你要今天见我,我好高兴。就请您和婷婷姐,还有萍姐,一起来建军路的波士顿咖啡厅吧。陈红姐已经安排好了。”
“我们怎么比主人先到?”婷婷问宋刚。
“我们才是主人,我要先见了刘萍,接着再见小玉。我想问刘萍一些事。”宋刚说。
婷婷忧郁地看着宋刚,说:“刚宝,我还是原来的想法,能够适可而止就适可而止吧。那天,你和张文静的对话,真把我吓死了,你那么咄咄*人地质问他,他几乎没有大声说过话。刚宝,我总觉得他对你够好的了。并且,我还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好像有些事并不那么明白,我在旁边听,好像你们是各讲各的,并不是讲同一件事。”
宋刚凝神地听着,回忆着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听婷婷怎么一说,他惊诧地问:“有这事吗?我觉得我们是在讲同一件事呀。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听错了呢?”
婷婷说:“我也只是一种感觉,我越听越觉得你们两人在各讲各的事。”
宋刚疑惑地自言自语:“有这可能吗?”
婷婷说:“也许是我理解错了吧。”
宋刚说:“等会,她们来了你没必要回避,这事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基本知道了一个大概。我会尽量不涉及到张文静的事,因为,小玉还不知道她的爸爸就是张文静。当然,我也不知自己弄错了没有,这点还很难说,至少,张文静没有亲口说过,苏小川也没有明说过,所有的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但把握性有九成九,应该不会有错。”
刘萍来了,进门看见只有宋刚和婷婷,微微有些吃惊。宋刚笑着说:“刘萍姐,你是奇怪怎么没有看见姚玉芳女士是吧?她就快到了。”
刘萍说:“姚玉芳是谁呀?我根本没听过这名字。她怎么突然送一个帝豪给我呢?市长,您应该知道吧?”
“有人送这么大一个礼物给你,不好吗?我也是香港的陈女士通知我来的。谁是姚玉芳,我今天也是准备第一次见姚玉芳董事长,至于她过去叫什么名字,很快就会明白了。”宋刚笑着,说得有些调皮、有些神秘,“刘萍姐,现在你有了这份家业,什么都可以自己作主了,再也不要担心那个潜伏在里面的人的威胁和折磨了,你高兴吗?”
刘萍笑了笑,满面的喜色,不过,很快就又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薄霜,显出凄凉的神态。她说:“高兴,那是自然会高兴罗。其实,在你主政江城以后,再也没人潜伏在帝豪了,只要我每月按期把账款汇上去,没有人干预我的经营。所以,这几年我也没再受什么苦了。唉,过去那份苦,要不是为了小玉,我早就会不干了,一走了之。小玉现在还好吗?我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宋刚微笑着,看了看婷婷。婷婷难看的脸色中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凤姐的爱人是不是张文静?也就是小玉的爸爸。”宋刚突然问。
刘萍全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宋刚和婷婷吓了一跳。
突然,刘萍满脸的泪水和悲恸,她用力摇着头,不知是说不是还是说你们别问这事。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摇着头,似乎在哀求宋刚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