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六的计划很完美,他知道像骆飞这种人,手里一定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而且骆飞和陈碧娴谈恋爱的事,他也从一个陈碧娴的同事嘴里打探了出来。那个二百五小子,好像极喜欢跟道上的人打交道,而且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拿出来卖弄。所以,田老六没敢和他深交。他可不是那些一有事就报别人字号的小混混,虽然现在潦倒了,但还没有混到站街仔那一步。通过这个消息,他知道,只要陈碧娴一被抓,骆飞只有花钱消灾一条路。
以己度人,他猜骆飞一定不愿意报警。做这一行的,谁手上没点案底啊。这老小子,直接把骆飞当成精通赌术的职业赌棍了。也难怪田老六这样想,几个儿童牙膏里送的骰子,竟然能猜中点数,说不是专业的赌棍,谁相信啊。
果然,事情在按照他设想的方向发展。骆飞没有报警,还乖乖的送来的支票。田老六看过那张支票,假不了,他也不认为骆飞敢拿假支票来糊弄他。现在就剩到银行把这张支票往银行卡上一转,就屁事没有了。以田老六的手段,搞到一张用别人身份证办的银行卡还是很简单的。
到时转几次账,就能脱身。骆飞不是警察,他查不到自己的。陈碧娴从被绑架起,也一直蒙着眼睛,所以,田老六不害怕。
剩下的,就是远走高飞了。
田老六最失策的地方就是,他没有打听清楚骆飞和老鬼的关系。如果他用心打听一下的话,至少会知道骆飞在牛马庄的肖兴国那里,帮老鬼赢回过他的车。
田老六走之前,会把高利贷的账先还上,不然,他出不了融城。这些跟着自己绑架陈碧娴的小兄弟,也得一人有一份,这都是少不了的。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五百万就剩下一百多万了。这么少,自己可花不了多长时间,要不,再打电话向骆飞要点?
正在田老六思考想要不要反悔再敲骆飞一笔的时候,一个染着黄头发,一头卷毛的小弟凑到他的身边,贱兮兮的笑着说:“老大,这钱咱们也拿到了,你看屋里那妞……嘿嘿,是不是让兄弟们也沾沾荤腥。盘子这么靓的妞可不多见啊。”
田老六看了看这个刚刚投靠过来的小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愧以前跟马疯子混的,只拿钱,不按规矩办事的姓子是学了个十成十啊。
当下脸上也没表露出来什么,田老六随意的说:“小卷毛啊,不是老大我不心疼兄弟们,只是咱们人多,这点钱可不够分的。我觉着吧,咱们应该把这小~妞的家人当成韭菜来割,看看能够割几茬子。还是先不要动屋里那小~妞了,等会我再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再挤出来点钱。”
小卷毛失望的离开了田老六,自己一个人出屋到院子里抽闷烟。小卷毛就是当初张亮找来吓唬骆飞的卷毛哥,他在家里躲了一阵晦气,顺便养好了伤,就出来找活干。经朋友介绍,他在田老六的手下找了口饭吃。没想到这个新跟的老大这么给力,刚投靠他当小弟没多久,就碰上绑架这么大的买卖,颇有当年疯子哥的风采。
天真的小卷毛不知道,第一,田老六没法跟马疯子比,要是马疯子来做这事,绝对不会想着事成之后逃跑,而是肯定会想办法把骆飞留下,把这个人给废了。第二,他在家躲晦气的时间太短,他的坏运气还没走。因为就在他蹲在院子里抽烟的时候,一条人影从院墙上翻过,悄没声的落在他的面前。
小卷毛下意识的抬头一看,看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一张脸。是骆飞!
接着,小卷毛十分幸运的在大面积开战前,被骆飞击中脖子上的大动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烟头好死不死的正好掉在了小卷毛的鼻子孔里,一股毛发烧焦的糊味飘荡在空气中。
在小卷毛晕过去的一刹那,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屋子里关的那个小妞,是眼前这煞星的家人?怎么又是这个煞星!
骆飞在八哥和小紫貂心灵的指引下,顺利的来到了田老六一伙呆的院子。据八哥讲,陈碧娴就关在西边的那间屋子。
很顺利的翻墙进到院子里,刚刚学会的轻功可不是盖的。好死不死的,从墙上落下来的骆飞发现墙根蹲着一个人,还好骆飞反应及时,在那人叫出声之前,一掌砍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打晕了。
骆飞觉得眼前这个被打晕的倒霉蛋好像在哪见过,不过想到在枫林晚旅店和田老六开赌的时候,他身边跟了不少的小弟,心头也就释然了。肯定这个倒霉蛋就是那天晚上出现在枫林晚的一员。
收拾了小卷毛,骆飞猫着腰,顺着墙根摸到关着陈碧娴的屋子前。
八哥传来的消息,屋里有两个人,看样子都是那种敢打敢拼的大混混,俩人在屋里正就着花生米喝酒呢。
陈碧娴被绑着,眼睛上也蒙着黑布,整个人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靠窗户的凳子上,动也不敢动。显然,视力的丧失,让小妮子整个人变得脆弱和胆小。
看守陈碧娴的那俩人喝的正高兴,他俩刚才就听说了,老板拿到钱了。赎金一到位,自己的那份肯定少不了,能不高兴吗?
这时屋外走进来一个人,自来熟的在放下酒菜的凳子上捏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嚼还一边说:“嘿,二位哥哥,听说了吗,钱到手了。”
那俩人一起耻笑来人消息太慢,钱拿到手这事,谁不知道啊。
旁边坐着的陈碧娴呼吸急促起来,她听的明白,进来这人就是骆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