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柳少顷的堂兄柳少炀已位列正三品比少顷只低了一阶,更是柳家侯府,这一代公认的二侯爷。
就是说,柳候一门,除了柳少顷就是他柳少炀,又因为柳少顷无子无妻,而柳少炀子孙满堂,儿女又多成器,隐隐比柳少顷还高一筹,未来潜力更是比柳少顷底蕴深厚。
不过,私下里认为是私下里,柳少顷依然凭借与皇上同窗和权丞相的情谊,位列公卿无人敢动,只要柳少顷不老死,柳少炀不管多优秀也要在他手下讨生活。
九炎皇顺便看了眼柳少顷一侧的柳少炀,亦是位器宇轩昂的中年大叔,不过想到他繁杂的家眷和风流不减少年的行为,尤其现在坐在他正妻位置上的还是一位妙龄少女,九炎皇不得不敬佩的移开目光。
心里却忍不住想,有这样的爹,被送到庄子上的嫡女会选鱼也就不例外,会种地都不稀奇。幸亏原配早死,否则以柳少炀换正妻的速度,那位庄子上的柳姑娘也保不住一个嫡女的名分。
李公公的高昂的声音打断了九炎皇的深思——时间到,停笔——
九炎皇立即将火眼金晶的目光对到场中。
一叠叠答卷快速送达皇上太子手里,皇上却没有审阅,直接交给了翰林院大学士,瞬间翰林院大学士身后出现了六位白发童颜的老者,开始审阅答卷。
一瞬间认出六位老者是谁的官员,发出不小的惊呼,有的更是顷刻间惊起要去拜见老师。
李公公却没给众人这样的机会,三扇屏风将六位老者和翰林院大学士隔绝在众人视线之外,拂尘一扫,声音响起——第二关,武,有请玄天机玄大人——
玄天机正要喝茶,猛然听到李公公喊他,顿时精神一阵,血气上涌,激动不已,竟然让他亲自虐!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
心里想着不好意思,玄天机已经一派威严的出现在用木板搭建起来的武台上,玄天机肃穆、严肃,没有点为老不尊要凌虐广大青少年的猥琐样子,反而像一位镇守在武台上的侠士,刚正不阿。
参赛的才俊见是玄天机上去,很多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第二关是不难的,玄天机此人在众臣中属于文臣,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不精通,只是逼供手段了得,所以无人把他放在眼里。
只有少数知道玄天机做什么勾当的人,无奈的叹口气,其中以高远、聂荣阵和陶滔最无奈。
陶滔苦涩的想,不知师父会不会手下留情,放他一马!
坐在边上的瑞枫叶不解,九炎皇第二关就让玄天机上去什么意思,岂不是让这些人全军覆没的节奏,虽然这些人中不乏真正的周朝新锐力量,但跟玄天机比无论是心机还是能力都差的很远。
瑞枫叶隐隐皱眉,不赞同的看眼高位上的九炎落,不赞成他如此儿戏,如果这些人在第二关都输完了,裳公主的菊花宴岂不是成了笑话!九炎落简直胡闹!
李公公的声音已经到了尾声——跌落台下者,输——
因为第一场比试的结果还没有公布,第二场武斗全部参加,依次方法号码牌无一例外。
玄天机面色淡定,从上场到现在没有与皇上对视过,凭借他这些年作为小弟的默契,他不会与皇上交流也已经猜到了皇上目的,每个都上,不就是让他把这个人都虐一遍。
嘿嘿,这还不是小意思吗!客气客气!
——第一位,翰林院编修权泽秦——
玄天机怔了一下,长长的叹口气,这位是与他同病相怜的兄弟的儿子,都是苦命人,玄天机立即同情心发作,决定只踹权泽秦一脚就收手。
但,当锣鼓敲响,两人一触即发后,玄天机面色立即一变,手下加了八分力道,心中对百年权家彻底羡慕嫉妒恨。
不愧是大周朝屹立百年不倒的家族,这份永远的内敛不是没有道理,以他们家族少年们的实力,发配边疆也能生存,所以便也无惧皇威。无惧便无恐,亦就不会存在不自信到畏惧皇权的地步。
权泽秦出手诡异,与玄天机的神出鬼没不相上下,融合百家之长,从不显山漏水,只以文采争臣权的权家瞬间把玄天机为代表的阴暗势力,扁了十万八千里。
玄天机隐隐有些恼怒,为权泽秦能在他手下过五十招感到羞辱,但当发觉权泽秦招招竭力,在自己百分之百的进攻下毅然顽强抵抗时,瞬间明白这小子是真心的,是非常认真的以达到迎娶的目的参加这场盛会。
玄天机再次无奈叹息,少年心性,当如此不畏无惧,只望九炎落遵守承诺,赢了的人能赢取他的宝贝女儿,不让少年空欢喜一场才好。
玄天机想到这里,骤然收回手中百分之百的力道,啪,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自己滚啊滚的,滚到了台子下面。
权泽秦收势不及,硬是自己挨了自己一下,咽下了口里的腥气,对玄叔叔永远诡异的行为哭笑不得。
——权少爷胜,下一位新县县尹陶滔,陶大人——
玄天机已经安然无事的重新跳了上来,闪瞎众位大臣狗眼,尤其是下面参赛的才俊们眼睛险些掉在地上,刚才不是滚下去了吗?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这回又上去了?
犯规?皇上应该取消玄天机守战的资格,拒绝他参赛,但不懂的人,想到玄天机不厉害,便没人出这个头。
懂行的人,知道玄天机厉害,自然不敢触怒皇上盲目让换人,如果那样岂不是真名自己本事不济。
聂荣阵望眼台上,忍不住连续咳嗽,旁边的小太监见状立即捧上温茶。
排在聂荣阵背后的高远见聂荣阵又一口喝完了一杯,终于忍不住拍拍兄弟的肩,问出了埋藏在心里的问题:“你喝这么多茶,怎么从不去厕所?”
聂荣阵:“……”
高远见聂荣阵不说话,再接再厉,他觉得少一位‘敌人’,自己就多一份胜算,尤其是如果聂荣阵退出,在武这一途,他就可以称霸。再说聂荣阵文武全才,不搞死他,自己怎么赢。
于是高远克服下使阴招的心里负担,忍不住又拍拍兄弟的肩道:“荣阵啊……那个……我觉得你跟公主亲亲热热的时候咳嗽实在不好,万一……万一传染给公主怎么办?你还是退出吧!”
高远决然的说完认真的望着聂荣阵,眨巴着单纯无知的眼睛,仿佛在说,看吧看吧,我是为你好,还不赶紧谢大哥恩典,赶紧走人,还挡在前面干什么!
聂荣阵看了高远好一会,中间又虚弱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招招手让高远低下头,附耳过来。
高远勉强低下高贵点头。
聂荣阵道:“下次出门记得多带点脑子,咳咳。”
高远疑惑的摸摸自己的头,他就有一个脑袋怎么多……:“聂荣阵好心没好报!以后别指望小爷再搭理你!”
下一瞬间,高远又拍拍聂荣阵的肩,疑惑的问:“他们两个为什么站在那里还不打?靠!不会看在师父徒弟的面子上玩咱们吧!”
聂荣阵心想,如果高远能信守承诺不理他多好。
武台上,陶滔抵挡着困意示意师父赶快出手,刚才他真是傻了疯了竟然认真的做答第一关,果然色迷心窍,现在困死了,早死早超生,师父你上啊!
玄天机在等,徒弟你睡啊!以滔儿三分钟必熟睡的性格,怎么都四息间了还么睡着?不会也想娶小公主吧?
玄天机想到这种可能,语重心肠道:“滔儿,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你看看你身后都是什么货色,你竟然还敢闯,算了,你自己滚下去吧。”
玄天机到底是个护短的人,不忍心虐自家徒弟。
陶滔闻言,本该正常滚下去赶紧睡觉的他,竟然觉得迈不开脚步,下意识的想起刚才的琴音,不知为什么违背身体本能的没有动。
陶滔不喜欢深思造成这一现象的你原因,既然不想走,就快战快决,回去睡觉。
玄天机掘他祖坟的心都有,混账东西刚对师父先出手,但玄天机也与天下所有父母心一样,连还手都不曾,直接滚下去了。
场中引起不小的骚乱,但皇上不动,便没人会动。
第三个上去的人,与皇后很熟,唐炙的儿子,比裳儿小一岁。
章栖悦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疼爱,刚想看这孩子发挥,唐承运已经被踢到在地上!
玄天机火力全开,丝毫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招招狠辣,脚脚要命。
唐承运小朋友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多多指教,就被他眼中只是心狠一点的玄大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继承自唐家坚韧的傲骨和实力竟然发挥不出一点作用,一招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双眼模糊,手口献血直流。
轩辕佳见状难受的欲奔向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儿子。
唐炙紧紧的按住她,口气前所未有的严厉:“胡闹!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
目光却比夫人更担心的看着躺在地上不停被抛弃又不断落下的儿子,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却也惊叹玄天机越来越妖孽的势力,和儿子跟权泽秦比,不在一个档次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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