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梦得什么也不敢再说,老实的站到角落里,抹泪,他不该仗着以往的交情过来伺候这群爷,没有一个领情不说,还吓他老人家,他倒了什么霉啊。
赛道外的人驯养师很多,很多休息在家的也赶了过来,目光集中在久不出现的章家大小姐身上,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虽然事隔多年,当年等于挽救了青山的马术还让这里的人记忆犹新。
每个人都在猜贤妃娘娘退步了多少,能发挥当年的几成水平;最多的人对当今圣上的马术抱着幻想,屡次亲自出战的他,岂能是泛泛之辈。
权少爷的马术亦值得一观,只有唐炙和轩辕佳,被他们伺候的都不想再伺候的人,他们没什么兴致,因为熟悉所以不感兴趣。
旁边穿灰衣服的少年是谁?看起来年龄不大,为什么穿的好似小厮?莫非是权少爷的跟班?
不管他们了,看好皇上会赢!
锣鼓敲响,六匹马挣开束缚,急速飞驰,谁也没有蓄力,谁也不曾相让,均拿出最好的状态,想赢得这场比试。
权书函一马当先,但三息过后,越第一道障碍时被九炎落赶超,章栖悦紧跟其后,跳跃障碍是她的强项,只要是障碍跑,章栖悦自信能赢她的人不多。
权书函俯身,瞬间进催马肚,胯下良驹飞跃而上,与章栖悦齐头并进。
章栖悦看了权书函一眼,轻轻一下,手突然左甩,飞跃赛道的一瞬因为这个小技巧,超过权书函,与九炎落并列。
九炎落看到她时,愣了一下,到了他这个位置,能刺激到他的人不多,他没料到栖悦竟然能与他并列,她可整整一年没碰过马了,以前不过是在初慧殿骑一圈,根本没见她大范围活动过。
九炎落愣神的功夫,章栖悦已超过他半个马身,紧跟着就是障碍三连跳,深喑此道的章栖悦,不动声色,一抖缰绳,让前蹄准确的落在起跳点上,畅顺无阻,一马当先,瞬间甩了九炎落两个马身。
权书函与九炎落并列,两人似乎都没看到对方,向前面他们永远追赶的人而去!
玄天机苦不堪言,他是做密报的,上战场自认没有问题,但是,但是为什么他要跟这群变态比,早知道他就和轩辕上一起在旁边看戏。
唐炙、轩辕佳骑术同样了得,轩辕佳在马术的造诣上不见得比唐炙弱多少,但是与周国一众精英比她的劣势马上显现,在第四道障碍时被落下七个马身,且有越来越长的架势。
唐炙追着玄天机而去,玄天机什么都擅长但什么都不算精通,对长期淫臆在马术中的唐炙而言,他是唯一能攻克的一个。
七号马跑在最前面,已经开始挑战连续障碍,障碍是章栖悦取胜的关键!优雅的跳跃如有神助,流畅连贯,一马当先,每次起跳都能精准的落点,没有丝毫偏差。
权书函瞅准空隙,超过九炎落向章栖悦追去,但仅仅三息又重新被超越。
外围的看客瞬间屏息凝神,紧盯着八号与六号,为权书函的马术和贤妃娘娘未退化的技艺心中叫好!
但论精彩还是八号与六号的相争,两人钻空子的能力神乎其神,能从最狭小的范围超越过去,单凭这点技术,可见两人的实战。
而七号速度过于精湛,犹如不断线的表演,优雅如箭,可因为周围没有对手反而显不出它的优秀,只能赞叹它的速度和主人的控制能力。
第一圈结束,第二圈开始,九炎落赶超上来,汗丝飞扬,英姿勃发,他认真的看了章栖悦一眼,眼中汹涌复杂。
章栖悦没有注意他,一个圈跃重新拉开半个马身的距离。
场外的视线瞬间焦灼在七号与八号身上,因为有比拼,顷刻间彰显出七号的速度与完美。
找到感觉的八号亦不逞多让,紧追着七号不放,仿佛不赢了她誓不罢休!
九炎落的确不能容忍输给章栖悦,以前输还有借口,现在输未免太难看,连她都赢不了何谈征服!但心里又为章栖悦的韧性叫好,飞扬的肆意,永远不服输的性情,让他想把她扑在青山白云间,让她知道她是谁的人!
章栖悦三年来很少碰马,不见得没有锻炼自身,只要马上平衡能力还在,找到感觉后,章栖悦能立即恢复之前的水准。
章栖悦没有分心,九炎落的花样马术是她手把手教的,九炎落有几分能力她非常清楚,只要她稍微分神,一个踏点踩错,九炎落立即会赶超她,毫不客气。
章栖悦没有不想输的意思,只是一种流畅的感觉让她心神舒畅,久久触动,她想这份肆意更久一点,所以更加完美的发挥。
权书函觉得章栖悦简直变态,三年多不出宫依然在青山注入她无法撼动的身影,让桂香漂浮的山间都是她的影子!
权书函怎么能成全她,她已远离尘世,把自己雪藏,又何须再搅一池静水,所以权书函要赢,一定要赢,即便让皇上跑第一,也绝不该是衣衫丽影也挥散不去的她。
章栖悦突然一个手松,马身急速跃起,踏点错了一寸,章栖悦毫不犹豫的勒马,果断让速度慢下急速调整。
权书函趁这个机会追上,与章栖悦并骑,这么一瞬间,九炎落已稳稳超过他们两个马身!
风从上吹下,依稀有屡屡桂香,权书函清楚这样的距离不会太久,突然开口道:“你为什么那样对如儿?一个女人……不给她请太医,你想过她的下场吗……”
风呼呼吹过,权书函的话一字一句的灌入她耳中,让章栖悦打算赶超的举动顿了一下,与他并骑道:“你以为她没有下手,她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出手而已,只要本宫晚一步,她会坐实本宫魅惑君主的罪名!到时候我的处境何其堪忧!凭什么我不能对她先出手!”
风从耳边吹过,章栖悦目光冰冷,当年的事只是没来得及发生,并不是不存在!九炎落又在冷落了她们一个月后,去了趟静心殿化解了那场新妃进宫无宠,旧妃狂妄的风波。
怎么就成了权如儿什么都没做过!她准备那些词赋、怨词没派上用场就当不存在!
章栖悦想,如果不是皇儿的出现,她当时已与权如儿对上!是,无所谓对错,但权妃为争皇上的关注拉她下水,她怎么能不反击!“什么叫魅主权翰林不会不知道!就算本宫不在意,本宫要想生存都不能落下这样的罪名!”
风吹散章栖悦的衣角,丝纱中第一缕落在权书函的手腕上。
权书函看着她冷静不悔的样子,众多话语塞在喉咙,不知那一句能有效的打击她,最后却只有轻飘飘的一句:“那你可曾惑主……”
贤妃宠冠六宫,半个月后的封后大典早已开始筹备,后宫除她之外无人承宠,这样的她还不算惑主!
章栖悦讽刺的一笑,争强对她来说不具备任何意义,也不介意权书函拖她一二:“你在开玩笑吗?本宫只是宫妃,皇上要宠谁!本宫管得了吗!
你想的没错!即便本宫对皇上有影响力,本宫难道会不懂事到让皇上守着我一人!是你太把我当人!还是我那些行为让你觉得!我能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
权书函哑口无言:“如儿她……对不起,成王败寇……”权书函快速接受飞转而下的真相,马速如飞,与章栖悦平骑,后宫有后宫的是非,难道他能怪章栖悦报复手段太重。
权书函望着因为他突然跟进,重新吹落到他手腕上的丝纱,看着她话落,想加速而去的姿态,权书函脑中一抽。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丝带,然后脑中一片空白!
重力加速度,再微小的举动在高速行进中都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权书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后果,更没想到,这条丝带在栖悦身上多挽了一圈扣,跟本不能被扯开。
章栖悦的身体瞬间后仰,手中缰绳第一时间脱落,整个人向后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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