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洞阳和韩启林从自身的心态以及以往在万元昌身边的经历出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包飞扬脚踩几条船,根本就不像是包国强的嫡亲侄子。
韩启林说道:“现在外面有很多留言都传得比较夸张,不过前不久他针对昌源县雅达利公司却差点捅出来纰漏,据说昌源县的吴大昌到省里、市里告状,不管是田省长,还是包国强,都没有站出来支持他,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你说他要真是包国强的嫡亲侄子,还会这样吗?”
“最后包飞扬不是只好让步了?不过他运气比较好,据说是雅达利公司在新港的母公司换了大股东,大股东发现张雅达侵吞公司财产,将他给告上了新港的法院,新公司初来乍到,又因为搞了雅达利公司一把,只好跟当地政府合作。不过这些事情都跟包飞扬无关,前段时间他放了一个多月的假,恐怕就是躲避风头去了。”
韩启林嘿嘿笑了两声:“看他这个狼狈的样子,哪里会有什么强硬的后台,也就是他运气好,为了讨好龙书记,组织龙书记老婆老家村子里的人出去旅游,结果碰到了从未有过的台风,救了村子里的人,龙书记是出于感激才会这么看重他吧!”
“不过,龙书记最讲原则,他最讨厌那些刻意巴结他的人,像组织全村人出去旅游这种事情也太夸张了,据说当时龙书记就让李处长打电话训斥了包飞扬一顿。要不是正好碰上台风,龙书记肯定会处理包飞扬,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情,龙书记虽然不好处理他,还要感激他,提拔他,要不然别人就会说龙书记没有知恩图报,可是这种恃宠而骄的事情,也未必就是好事吧?”韩启林压低了声音,阴阴地说道。
霍洞阳里一琢磨,也觉得韩启林说得有道理,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包飞扬春风得意、如鱼得水,好像那边都吃得开,哪里都是红人。可是仔细想想,正是这种八面玲珑让人生疑,官场上站队最重要,他就是因为站队错误才导致现如今的尴尬局面,包飞扬就两条腿,总不能哪里都能站,这不合理。
或许这都是表面上的,真正到了关键时刻,比如上一次包飞扬针对雅达利,跟昌源县扛上了,最终省里面不管是田刚强、包国强,还是龙书记,或者涂家,都没有出面支持,这就很值得深思了。昌源县那么点小事情,不管是哪一方出面,都能够轻易摆平,偏偏包飞扬在这件事情上面弄了个焦头烂额,还请长假躲了一个多月,可见包飞扬的关系并不怎么牢靠。
现在看来,包飞扬最大的依靠还是龙林桂,毕竟龙林桂当着霍洞阳的面对包飞扬夸赞有加,不过就像韩启林说的那样,包飞扬走狗屎运,救了龙书记夫人老家全村的人,龙书记不能不有所表示。可是这种施恩是领导很忌讳的,也不长久,现在龙书记将包飞扬拔得这么高,恐怕真正的用意也就是向大家表示,自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已经报答过包飞扬了,至于以后,龙书记恐怕就不会轻易出手了。
雅达利的事情也表明了龙林桂不会无原则地支持包飞扬,所以这一次帮助包飞扬调动工作以后,这种支持会变得越来越说,甚至不会再有了。
“这么说来,龙书记将这个包飞扬捧得那么高,也是别有用意的了?”霍洞阳若有所思地说道。
韩启林点了点头,不屑地说道:“那当然,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二十出头,龙书记就将他捧那么高,这就是要捧杀啊!”
有些话霍洞阳不方便说,韩启林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他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要我看,包飞扬做了那么夸张的一件事情,非但不会成为龙书记的恩人,反而是个大麻烦。你想啊,他包飞扬救了全村的人,要让龙书记怎么感谢他呢?那么多人看着,提拔重用吧,难免会给人留下徇私的印象;不提拔重用吧,又会让人说忘恩负义……”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捧起来,让人看到龙书记对包飞扬的重视,到时候包飞扬自己犯错摔下来,那就不关龙书记的事情了,是包飞扬自己不争气,总不能让龙书记违反规则吧?就算龙书记到时候囿于情面不得不出手,可是到了那个时候,这份恩情也就算交待了,我看龙书记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韩启林揣测道。
霍洞阳点了点头:“那么包飞扬来体改委,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韩启林阴阴地笑了笑:“也不一定,对龙书记来说,包飞扬就是一个让他左右为难的大难题,那咱们作为龙书记的下属,是不是应该帮助龙书记解决难题呢?要是包飞扬来了以后,犯点错误,龙书记总不能一直护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