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梅捏了捏自己脸颊,不以为意:“也没有瘦多少,瘦了好看。”
“娘娘本来就是苗条型的,再瘦下去可就不好看了”,周妈妈看着宫女们将饭菜摆好:“奴婢知道您的心事,娘娘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奴婢去办,您就好好用膳、好好养伤。”
“有妈妈来帮本宫,本宫的心就安了大半儿了”,季静梅挥手遣退伺候的宫女,“妈妈打算怎么做?”
“娘娘,恕奴婢直言,您的计谋虽然能让云阳咬出忠婕妤,但依照先前的情况,皇上怕是不会坐视不理,最后忠婕妤得到的惩戒和您所想未必一样。”周妈妈将粥盛上,端到季静梅面前“皇上终归是皇上,您得顺着他来才是。”
“又是那两个丫头在妈妈面前多嘴了吧”,季静梅笑笑:“本宫其实也没有想着这次就能将忠婕妤怎样,本宫只想借此事立威,削一削忠婕妤的嚣张气焰。”
“娘娘能这样想就好”,周妈妈心中的压力少了许多,说话也就随意了些:“娘娘,今日那些个主子进宫了,倘若咱们用的好,那就是笔助力,娘娘这伤,不妨多养些时日,不急这一时。”
“本宫这伤自然是要多养些日子”,季静梅很快理会了周妈妈的意思:“且由着她们去斗吧,本宫看戏就是,妈妈,那云阳,本宫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妈妈可有法子?”
周妈妈蹙眉想了下,凑近季静梅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季静梅先是皱眉,继而展颜笑了:“这法子倒是可行,就交给妈妈去办了,让那云阳在牢里多遭些罪再说。”
“云阳这样的丫头,娘娘若是想收为己用,恐怕不易,倒不如让她就此死在牢里算了,对付忠婕妤,咱们可以再想个法子。”周妈妈并不赞同季静梅的想法,但是季静梅却冷笑道:“不成,本宫就想看看忠婕妤被自己养的狗咬伤的惨状,纵然云阳将来不好控制,本宫不控制就是了。”
“娘娘既然决定了,奴婢就按您说的去做。”
“劳烦妈妈了。”季静梅看到周妈妈来,又听了周妈妈出的主意,心情大好,饭菜也多用了几口,绯儿和灵儿看到端出来的剩饭剩菜时候,都是满脸喜色。
周妈妈进宫的当天晚上,就亲自到牢房里见了云阳,两人说了好一会儿,周妈妈才离开,云阳带着一身的伤躺在稻草上,眼神里满是恨意,这让得到消息的忠婕妤放下了心:“看来梅婕妤是恼恨上了云阳,那就好,她的怒气有了宣泄,想来也不会再死缠着本宫不放了。”
云岩瞧着她松一口气的模样,想说什么,想起早起得知秀女入宫消息后被杖责的小宫女,默默闭上了嘴。
“明日就是新进宫的新人给皇后娘娘第一次请安的日子,云岩,可打听出来了,魏顺仪明日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首饰?”她不想说话,忠婕妤却提起了这事儿,云岩小心道:“听说魏顺仪要穿秋香色的衣裙,戴紫玉做的首饰。”
“哟,这是要穿得淡雅些啊,也不瞧瞧她那张凌厉的脸庞,本宫明日就穿那件缕金百蝶穿花桃红云缎长裙,你给本宫找出来,熏好香。”
“娘娘”,保管忠婕妤衣服首饰的银环怯生生道:“听说,新入宫的吴才人要穿的也是桃红色的衣裙,颜色相撞了。”
“那就让她换啊”,忠婕妤怒道:“难不成让本宫这个婕妤娘娘给一个才人避让不成,你这就去她宫里,就说这是本宫的命令,明日不准她穿桃红色。”
银环恭敬地领了命令去往吴才人和言宝林所在的平阳宫,吴琳几乎是咬着牙听完了银环的话,等银环一走,她就气得脸色通红:“凭什么让我换衣服?不过是个得了势的奴才,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我偏不换,她能奈我何?”
言婵娟眼神闪烁了下:“妹妹穿桃红最是艳丽,忠婕妤该是怕你明日压了她的风头。只是,她毕竟是婕妤,你和她作对会不会惹来麻烦?”
“婕妤怎么了?一个在宫里无权无势的人,就该夹着尾巴好好做人,言姐姐,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反正我不管,凭她任何人换衣服,我是坚决不换的,惹怒了我,我让爹爹给她好看!”
“吴大人在宫外,在朝堂上,怕是对后宫的事情也无能为力”,言婵娟叹口气:“除非妹妹能捏住忠婕妤的把柄,不然吴大人也不好在朝堂上说什么。”
“她的把柄那多了去了”,吴琳撇撇嘴:“这几日宫外各府不是传遍了吗,季静梅把楚氏的贴身宫女给送进大牢了,楚氏怎么也免不了一个管教不利的罪名吧。”
“听说皇上对忠婕妤很是留情面,这管教不利又不是什么大罪,可大可小的,还不知道最后怎么说呢”,言婵娟抬眼看一眼怒火中烧的吴琳:“不是姐姐给你泼冷水,妹妹如今和忠婕妤对上,难落到好儿。”
“我还就不信了”,吴琳哪里听得进去言婵娟的话:“只要云阳肯攀扯出来忠婕妤,凭她一个婢女出身的下等人,我就不信脱不了她一层皮。”
言婵娟转头,悄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