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落入困境。”哈利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态度没有他的语气强硬。
费伦泽并没有搭理哈利的话,而是自顾自的问道:“还记得吗,我许多年前曾经对你说过独角兽的血液可以让人延长生命甚至起死回生,但当你得到它是因为胁迫,在你的唇瓣沾上独角兽血液的那一刻起,诅咒将永生永世的跟着你……若是它自愿献祭,便没有所谓的诅咒。”
哈利警觉的看着费伦泽,马人们的确比准确率只有百分之一的特里劳妮要有几把刷子,看起来面前的马人的确试图在警告他什么,但话语中的语焉不详却让他无法将它给予的线索串起来。“我并没有想让人起死回生……”这一点让他尤为困惑。
马人深深的看了哈利一眼,慢慢的摇了摇头。“星辰的智慧又岂是你我可以参透。”
哈利莫名觉得自己被耍了。
“刚才小独角兽自愿将它的血液奉献与你。”费伦泽忽然说道,“只要你能让它的伤口再一次愈合。”
“那个动作是这个意思?”哈利呆了呆,“可是那玩意儿对于我来说没有用。”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哈利尽快的轻快的说道:“说起来,你也应该看到了吧,我能够与小独角兽亲近了,你懂独角兽语,能不能教我一些简单的句子?”有费伦泽在,他何必舍近求远。
费伦泽仰望着漆黑如墨的无尽天际,没有立刻回应,他慢慢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可惜火星的轨迹在落入第十二宫后晦暗不明,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哈利:“……”
“陷入梦境的沼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该如何起来,当你越是挣扎,却只能越陷越深……”
哈利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忽然有点后悔在最开始的时候打断了费伦泽的话,或许火星真的有什么启示——
不过,其实他不应该问。他一向对预言星象不大感冒。
两人在城堡里分道扬镳,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盘。
哈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脑中回想着费伦泽最后的话,然后,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又陷入了一片新的梦魇。
那是一个逼真的不能再逼真的梦境,让哈利几次想要从中醒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事情的发生,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连呼吸都停顿了。
梦境的地点还是蜘蛛尾巷,某破旧的砖瓦房内。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梦境的内容并没有与过去的那些记忆有多少出入。
一样的布置,一样昏暗的空间,一样破旧的布艺沙发,还有一样让人感到窒息的客厅。这让哈利以为自己的梦境还是停留在斯内普五岁的时候。
事实上他很久没有真切的看过小斯内普了。通常情况下,他能看见的都只有艾琳,以及那一句……
面前的男人借着醉意醺然愤怒的责骂,手脚并用对女人拳打脚踢,抄起附近的东西往地面上砸——这些他都曾经见过——最后破口大骂、眼红的男人突然奋力举起了身旁的一张看起来有不少分量的扶手椅,狠狠的朝着趴伏在地面上沉默的哭泣着的女人砸下去,就在那凳子快要砸中女人的时候,一个j□j岁的小男孩忽然从侧面蹿了出来,挡在了女人的面前。
那一刻,哈利觉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他想要阻止男人,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也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这不是1964年的那段回忆,这是他的梦境,他不敢细想其中的真实性。
当椅子砸在男孩身上的时候,哈利眼前一黑,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看不清楚眼前发生的景象,面前所有的画面都像是扭曲了一般,耳朵正嗡嗡作响,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张厚重的椅子砸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但事实上,他能看清楚所有的画面,这些画面在他的大脑里清晰的流转。
“不——”女人尖叫着,那声音似乎能穿透哈利的耳膜,刺激着他所有感官。
被椅子与男孩的重量一同撞击,女人的身体也被狠狠的撞歪了。
一股鲜血突然喷涌出来,源源不绝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女人的身体,而后落在地面上在龟裂的地面上蜿蜒,艰难的半爬起来的女人似乎还处于头晕目眩的状态,她茫然的摸着黏答答的液体,忽然发现自己满手都是鲜血。
女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抬头看着正在发出恶意嘲笑声的男人。
震惊与惶恐在女人扭曲的面孔上扩散,她不知所措的伸手捂住了小男孩的伤口,而男人却似乎没有看到地面上正在流淌的血迹,继续放任着面前的事情发生。
地面上很快血流成河,此刻,男人的吼叫声与怒砸东西的声音成为了屋子里唯一的声响。
哈利想要上前去帮忙,他试图发出求救声,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哈利感到绝望的时候,女人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股激荡澎湃的魔力痕迹清晰而迅速的在屋子里扩散,在那么一瞬间地面上所有被砸的东西都漂浮了起来。
男人尖叫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下一刻,艾琳突然朝着男人发出了一个魔咒,男人应声倒地。
忽然,漂浮在空中的东西似乎失去了支撑,统统砸向了地面……女人忙不迭的用魔法治疗自己躺在血泊中的儿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