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覃风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陆安,“陆少还有什么事吗?”
陆安语气很寡淡,“道歉。”
“拿钱。”
一人递给了陆安一个比较大的箱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200万。
覃风脸色有些难看,道,“陆少这点面子都不给?”
陆安语气更寡淡了,“我给你面子,谁给这些守护了国家的人面子?你吗?你觉得就凭你,给得起吗?”
这是陆安心情最糟糕的一次。
说着话,陆安扫了眼这会捂着脸的宝马车主,其意不言而喻。
覃风还待再开口,宝马车主捂着脸唯唯诺诺的走了过去,委委屈屈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谁说这人傻了,他啥都懂,知道该向谁道歉,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孙子。
覃风的脸色出奇的难看,什么话都没说,走了。
……
街道口的这场闹剧,最终以宝马i8被砸成烂铁被拖走,事主搬出后台还是灰头土脸的离开结尾。
一直不放心的老头终于还是没走,也终于接受理应得的道歉,剐蹭这件事双方都有错,老头也有错,但老头没不承认。
错就错在,宝马车主过分了,刚巧遇上路过管闲事的陆安,拼本事拼人脉拼爹拼啥都拼不过,能咋的?
“表哥,那我先走了。”白铭瞅了眼已经平静收场的闹剧,吸了口烟,道。
陆安就走了过去,伸手拿掉白铭手上的烟,“还是大学生呢,少抽点烟吧,又不用特意装酷。”
白铭就无奈的摊了摊手,从小到大他跟陆安的关系都不远不近的,但并不妨碍他们遇到事情互相帮忙。
最重要的是,白老爷子的态度,让白铭不得不多想,对于这个突然一骑绝尘的表哥,他还是有一定的钦佩的。
差距太大,只能钦佩。
白铭耸了耸肩,“小忙也用不着我了,我就先回家了。”
陆安嗯了声,多嘴说了句,“多回家陪外公吃顿饭,没什么坏处。”
白铭看了眼陆安,点了点头,心中叹了口气,“或许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新的改变。”
还是那句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
陆安帮老头一边将三轮车推过街口,一边说道,“齐大爷,您既然还有积蓄,何苦都晚上了还出来忙活呢,身体也扛不住不是。”
齐是老头的姓,至于名字,长久不用齐老头自己都忘了,泥腿子出身,没有什么知识。
但,一生都不张嘴要饭吃,靠着自己过活,在四环边上有个破烂站,终身未娶,也没有子女后代。
齐老头就说,“那会是庄稼汉泥腿子出身,一直就落下了毛病,总闲不住,再说现在还不算晚,刚好收工回去。”
顿了顿,呼了口气,老头才接着说道,“积蓄是有,不多,攒一点我就捐一点出去,给边远山区的孩子们,钱这东西,够吃饱穿暖就行。
我也知道这是杯水车薪,但事情总得有人一点一点做不是。”
陆安连忙点头,认真的说道,“您说得对,总要有人来做。”
“陆小子,老头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也不能强求你做什么,只是有那份搭把手的心,也可以顺便看看别的地方。”
齐老头这话很委婉,但意思陆安懂。
“您放心,有些事情小子也会尽一份绵薄之力。”陆安认真的回答。
陆安扶着齐老头坐上了三轮车,齐老头回头看了眼陆安,“陆小子,老头我就先走了。”
八九十多岁的高龄,蹬着三轮,在夜灯下,脊梁挺直,背影拉的格外的长。
从抗战走过来的老头,根本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陆安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