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还有反贼作乱?”
“微臣不敢欺君。反贼还是有的,但是比臣等预计的情况要好的多。那些反贼现在都是些愚忠于前明的。百姓们自从皇上在全国灾区减免赋税又遍及《声律启蒙》一书之后,都知道皇上是一心为民,不但未曾再有作乱,皇上的许多政策百姓也在一片叫好。老臣这次去南边儿看到的都是好现象啊!”佟图赖想起自己在南边儿看到的景象,是越说越激动。
“哈哈哈,如此甚好啊!朕先前还担心那些政策南边儿的百姓不会接受。如今看来是朕多虑了。”听到了好消息,福临心情极好。拿起一杯御酒一饮而尽。
“皇上莫要喝的这般凶。臣妾早就和皇上说了不是,只要皇上是一心为民,百姓自个儿也是分得清好赖的。”霆嫣阻止了福临要继续饮酒的动作。
“嗯,嫣儿说的是。现下没了永历这个绊脚石,朕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福临亲自为佟图赖斟了一杯酒:“阿布哈,你教出了一个好女儿啊!朕敬你一杯。”
“微臣惶恐,当不得皇上这般。当不得。”
“阿布哈当得朕敬你。你可知这《声律启蒙》出自何人之手?还有最早提议朕组建海军,再有后来的摊丁入亩,火耗归公。”
“这些不是都是皇上想出来的么?”皇上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难道另有其人?不对不对,皇上方才说我养了个好女儿...莫不是...佟图赖看向闺女儿。
“阿布哈莫要惊讶,这些建议确实都是贵妃向朕提出来的。书也是贵妃写的。”
真的是自己闺女儿啊!可是...我何时教过她这些了!啊!是了是了,一定是那些书册子。
“皇上谬赞了。这不是老臣所教,臣不敢居功。老臣常年在外行军打仗,娘娘年幼时老臣也曾带着娘娘在军营里待过。后来娘娘年岁渐长,自是不便时常待在军中。可是老臣因公在身不能时常陪在闺女儿身边,为了弥补娘娘,老臣就弄了许多书册子给娘娘。说句实在的,很多书老臣自个儿都不知道里头说的都是些什么。”说到最后,佟图赖感到有些惭愧。
“皇上!”霆嫣没想到福临会把自己写书和出主意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怎么这样,明明说好谁也不说的!
“贵妃莫要生气。今日都是自己人,有何不可说的?难不成你还担心阿布哈告诉别人不成?”
“臣妾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好你个福临,明知道我什么意思,还歪曲我的意思!霆嫣在心里没好气的想着。
“皇上说笑了,老臣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看来嫣儿插手政事儿皇上这是默许啊。要不又怎会当着自个儿的面说出来呢。佟图赖在心里盘算着福临的用意。
“其实今日朕将此事告诉阿布哈也是有缘由的。”
“臣洗耳恭听。”
“阿布哈现是礼部侍郎,又兼着正蓝旗固山额真。朕打算让你先放掉旗务,进都察院任右都御使,出任两广总督。”福临云淡风轻的说了自己的安排,可是把佟图赖和霆嫣吓得不轻。
“为皇上分忧臣责无旁贷,但是...皇上,老臣年事已高。这次本就是想向皇上乞休的。”皇上看重自己自然是好事,可是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干不动了...
福临这是要做什么。之前也没听他说有这样的安排啊!
“阿布哈莫要过谦了,你可是宝刀未老啊!阿布哈有所不知,这次你出任两广总督一事,事关朕今后多年在南边儿的安排。若不是此职位事关重大,阿布哈乞休朕定然是会允了的。只是朕思前想后,唯有阿布哈出任此职,朕方能放心啊!”
佟图赖本就是武将出身,皇上对他如此信任,那他自然是万死难报君恩:“皇上既如此说了,老臣出任两广总督。”
武将出身就是好啊。只要上位者给予足够信任,那他们可都是会对你掏心掏肺的。不像那些个穷酸腐儒,整天让朕猜他们的花花肠子。福临对于佟图赖甚是满意。
坐在一旁认真听讲的霆嫣在心里把福临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鄙视了个遍。虽然知道福临不会拿政事开玩笑,但是这不影响霆嫣鄙视福临忽悠人的手段。
“阿布哈知道,当初大清入主中原,平西王、靖南王、平南王是功不可没。朕不是个卸磨杀驴的君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三王都是前明叛臣,现在又在天高皇帝远的福建广东和云南待着。朕心不安呐!这次让阿布哈出任两广总督是为了让阿布哈秘密培养人手,帮朕安些钉子到这三王那。阿布哈可明白朕的用意?”
皇上都这么说了,行军打仗多年的佟图赖哪里能不明白皇上的用意:“老臣省得怎么做。”
“还有,安钉子的时候,记得往台湾也安一些。朕怕三藩有个万一的话,台湾尾大不掉会让朕进退维谷。”
“台湾?台湾难不成会再生反骨?”
“难说啊。若不是大清建立了海军,台湾此刻恐怕是已生反骨了。经过这几年调养生息,大清虽不至国库空虚,但是也难以维持和三藩、台湾的正面冲突。所以,现在只能安插钉子。以不变应万变。”想想日后可能出现的局面,福临是忧心忡忡!若不是嫣儿提醒的早,只怕三藩、台湾一反,会打得大清措手不及!
该死的多尔衮,你死了也不让朕安生!当初你封王封得倒是干脆,害得朕如今多了如此多隐患!想到造成这些麻烦的始作俑者,福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已经无尸可鞭,他真想掘坟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