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萧锦想着方才秦端才从楼上滑下去,虽然知道此人奸猾似泥鳅,可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
乔装后的青浣听到外头有声音,自然紧张的进来查看,“娘娘,没事吧?”
萧锦已经当先推开了窗,这倒不是她不谨慎,实在是夏衍把城主府把守得太严,若要说起来,倒是说不定萧锦这边比夏衍那边还要难以接近。
只是为何秦端能混进来,这至今是个无解的难题……
萧锦仔细看了看下面,此时孟歧山已经拎着秦端跑出去老远,萧锦目力又只是一般,自然除了见着一群点着火把摸瞎的侍卫之外没见着旁的。
“你下去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青浣反应也很快,“是秦大人?”
“嗯,”萧锦不欲多说,“下去好生探看一番,不要泄露了踪迹。”
夏衍几乎是立即就得知了萧锦所居住的地方来了刺客,而当有人汇报说萧锦住的外头有一具被一撕两半的死尸之后,安乐王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还不快去!”
侍卫们也被那具死状极惨的尸体给吓着了,众所周知上面的那位可是安乐王的心头肉,这外头竟然出了这等事,他们的脑袋是要还是不要?
待到夏衍来的时候,那具尸体还摆在原处,因为有明眼人已经瞧出了这是孟歧山的手笔,倒是一时间反而安定了不少人的心思。
但随即,下面的人可能没察觉,上头的却有些惊悚了。
孟歧山那个杀神难道这段时间一直在左近?可他们完全都没有发觉!
夏衍先是看了看那具死尸,他记性极佳,兼之见多识广,旁人或许还只是以为这是一个寻常刺客,可夏衍看了半晌之后忽然冷笑一声。
“西厂的手还当真是伸得长!”
“西厂的人?”众人登时噤若寒蝉。
西厂的威名虽然在先帝的时候有所削弱,可现任天子和西厂督主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原先败落的西厂虽然明面上还没有恢复前朝时的风光,可暗地里的根基却已经开始重建了起来。
若非夏望之登基日子还短,怕是这庞然大物只会更可怖!
“这是青州城那边的人。”一名青衣男子越众而出,他天生唇角上翘,看起来便是一副无时无刻都在微笑的好人模样。
可却无人敢对这位安乐王身边的百晓生轻视。
“果然不出我所料,”夏衍挥退了侍卫,教人将那尸体抬了下去,这才转身对胡言道,“皇上那边果然按捺不住了。”
“西厂不过是打个前阵罢了,”胡言饶有兴味的抬头看了一眼上边,那扇窗户已经紧紧的掩住,完全看不见里头的动静。
“依属下只见,王爷的当务之急倒是要好好查查,太守府内是不是混入了旁人,不然……这獒犬怎么会这么准确的找到娘娘所在的位置?”
夏衍的瞳孔瞬间紧缩。
“还有个消息。”胡言微微勾起唇角,“不过您确定要在这里听?”
夏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楼上,“走吧。”
还在上头偷听的萧锦默默磨了磨牙。
待到回了书房,胡言开门见山道,“王爷,有人反了。”
“谁反了?”夏衍微微眯起眼,“定西军这边难道消息封锁得还不够严密?”
胡言一听就知道自家主子想歪了,“您可还记得秦之言?”
夏衍登时皱起了眉,“本王不是已经将他打发去了漠北最北边戍边?”
“这人可是个人才,”胡言似笑非笑道,“他发动了那一带的牧民,说王爷和匈奴串通,眼下已经绕过兖州城,朝着青州去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夏衍闻言登时大怒,“当时就说了要砍了他的脑袋!”
“不不,”胡言竖起一根食指轻轻摇了摇,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倒是要多谢他,不然我们的人还当真不知道怎么混进青州城去。”
夏衍只是方才一瞬间被冲昏了头,闻言登时醒悟了过来,“你的意思是……咱们下一个打下的目标就是。”
“青州城。”
京城。
萧锦在兖州的消息已经通过青州的獒犬送回了西厂,刘希一旦得手之后不敢怠慢,立即将消息呈送给了夏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