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腿一软,险些跌坐在了地上,她的嘴唇瞬间变得惨白,“皇上……这不对啊,有人要害嫔妾,有人要害嫔妾肚子里的孩子!”
她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简直有些凄厉!
夏望之被她吓了一跳,忙不迭伸手去扶,“你这是怎么了?谁要害你?”
容嫣颤抖着手,死死抓住夏望之的衣袖,“皇上,女子体质偏寒不易受孕,这后宫中女子大多都偏寒……”
她实在是太过害怕,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夏望之皱了皱眉,也没伸手去拂开容嫣死死抓住他胳膊的手。
容嫣恍若未觉,喃喃道,“可皇上……嫔妾的妹妹她的体质可不是偏寒啊……容晴自幼便是阳热体质,多年来一直靠着服药调理,这样的体质怎会变成偏寒?”
这话说的再清楚不过,夏望之如同遭了雷击一般,他的脸色迅速的阴沉了下来,“此话当真?”
容嫣有些失神,“嫔妾记得清清楚楚,容晴的阳热体质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就算是任何人是偏寒体质,也不可能是她啊……”
“皇上……”容嫣忽然感觉一阵后怕,她下意识死死拉住夏望之的手,“皇上,这后宫里有人把所有人的体质都弄成偏寒,弄得不易受孕……”
“现下……现下是要弄死嫔妾啊!”
容嫣每多说一个字,夏望之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待到最后,他的脸已经沉得几乎能够拧出水来。
“来人!”
守在门外的王公公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给朕把牵机传来!”
夏望之神情太可怕,王公公都不敢多说一句,赶紧行了个礼便匆匆忙忙地冲了出去。在等候牵机过来的过程中,夏望之一直牙关紧咬,面色也难看到了极致。
牵机来的很快。
容嫣一直抖抖索索地偎依在夏望之身边,见到牵机来仿佛见到了救星,连声音都有些变了,“牵机,快来帮本宫看看,是不是有人要害本宫的孩子!”
她还想说什么,忽地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就开始哀声惨叫,“啊!疼死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牵机原本还在按照规矩行礼,此时也被吓了一跳的夏望之忙不迭唤上来替容嫣诊脉。就算他再想问些什么,此时也得排在容嫣肚子里那小祖宗的后头!
牵机刚扶上容嫣的脉脸色就变了,“娘娘今日可服过什么药?”
容嫣身边的小宫女跟着王公公一起过来,闻言登时慌了,忙不迭禀报道,“娘娘今日就按照您的方子服了一剂安胎方,别的……别的可什么都没吃啊!”
“你们是怎么照顾容嫔娘娘的!”闻得容嫣竟然一个上午什么都没吃,夏望之登时大怒,立时就要将那小宫女发作了。
正当那小宫女跪在地上吓得发抖,准备要哭出来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药渣何在?”
那小宫女被这话一冻,连哭都差点忘了,“在……在小厨房。”
“还不拿来?”
夏望之闻言也顾不得处置那宫女了,“有人下药?”
明明容嫣已经自设小厨房了,竟然还有人敢对他的孩子下手,一念及此,夏望之心中的恨意登时变得越发强烈了起来。
那个毒妇……想对付他不算,难不成连他的孩子都要不放过?
“要等看了药渣才知道。”
牵机的声线冰冷,可听起来却有种踏实的安心,夏望之沉下脸,站在一旁等着牵机过目药渣。
不多时,那小宫女便捧着药渣来了,一路上跑得磕磕绊绊,险些又摔了一跤。
“药、药渣在这里。”
待到牵机将那药渣仔仔细细翻看过一遍,再拿到鼻端闻一闻,甚至还亲自尝了尝,这才淡淡道,“药虽然不错,可年份产地却被人动了手脚。”
橘尚且生于淮北则为枳,何况药性?
夏望之闭了闭眼,咬死了牙关,随即冷笑了一声,“给朕查,给朕狠狠地查!”
“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