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已经是中午了,两个人全饿坏了。
大水也没力气去钓青蛙了,就又摘了些马齿苋、刺儿菜,用蓖麻籽做油,炒了放用勺装在碗里。
那边,花儿倒出一点高粱米,多加了些麦糠,又把马齿苋和刺儿菜也和在了一起,加了少许盐,就着锅底做了个锅盔。
两人搬来枯木墩子,坐在锅边吃了起来。这是他们两个几年来第一次吃到自己用粮食做成的饭,这顿勉强叫做饭的吃食,在两个人心里,不啻是山珍海味。
大水吃得直巴唧嘴,抬头正要开口说话,他才看见,花儿哭了,默默地吃着饭,两行泪水已经无声地流到了嘴角。
“花儿,这是怎么了?”大水吓了一大跳,赶忙问。
“大水哥,我和你现在真是在吃糠咽菜啊,你看,饭里有糠,菜是野菜。”
“可是,今天我们能填饱肚子了,那就吃糠咽菜也行啊,总比当叫花子强。”
“嗯,大水哥,我们再不当叫花子看人眼色了,我们宁愿吃糠咽菜!能这样,已经多不容易了啊!”花儿的眼圈又红了,“大水哥,我吃糠咽菜也觉得香甜。”
“哥我会想办法让日子好过些的,放心吧!”
“嗯。”
“对了,我想问问花儿,你为什么把炒田螺叫做叫花田螺呀,还有,你怎么知道卖3文一包的价格呢?”
“嘻嘻,”花儿一听大水哥问这个,来精神了,“咱们俩是叫花子,镇上不少人全认识咱俩,不少人赏给过我们东西吃,那田螺索性就按叫花子来起名,大家反而相信我们。”花儿娓娓道来。
“还真是!对呀,哥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你笨呗!”花儿看见大水哥甩来一个白眼,“是因为以前有卖过田螺的,2文钱一包,咱们的田螺有滋有味,特别是这辣味是别人做不出来的,我们卖3文一包,贵1文是应该的。”
大水算是服了,要说这谈到钱,似乎女人永远比男人懂行。
吃完饭,花儿把买来的东西收好了,大水也不问她收在哪里,包括剩下的几文钱。
把剩下的锅盔拿出来放在一边的石上,用大叶子盖好。
用从河里捧来的细沙刷锅的时候,大水想到了什么:“对了,花儿,蛙儿岗上有炊炊草,捆起来能扎成锅刷,我把干的扯下来,做把锅刷。”这个不是什么技术活,大水肯定自己能做好。
“太好了,炊炊草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