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属下认为应当飞马传讯!令黄忠、高顺、张辽、曹性四将在各郡同时行动,告诉他们只管杀,没证据自己编。”
张浪意外的看了田丰一眼,心底也不得不服,这玩政治的果然心黑。表面一副悲天悯人的圣人模样,干起缺德事情来,面不改色的。真正论及心黑,张浪自问比不上田丰,他还想着让程昱、沮授、杜畿去收罗证据,田丰倒好,直接去炮制证据。
黑一点好,呵呵!老子最烦那种满脸仁义道德、乱散喷粪的东西。张浪十分庆幸自己的人虽然少,可都是干实事的能臣干吏。行,既然田丰都这么说了,那就干一票大的。张浪立马提笔令四将干抄家灭族之事,着人飞马送往四将手中。
就在张浪、田丰静候消息时,不出张浪所料,太原王氏正在商量着怎么为王公主报仇,王公子一人事小,王氏的尊严事大,若就此罢休,这天下人怎么看王氏,慑于宦官之淫威不胆动弹?真要如此,以后还怎么在士族群保持威信?
“阉贼势大,你们都说一说,我们应当如何应对。”白发苍苍的王家家主望着群英荟萃的一众子弟。
白发老者一身朴实的文士装,留着白花花的山羊须,半开的眼眸,偶尔闪烁着那种历经沧桑的光芒,一看就知非等闲之辈。
“叔公!张浪阉贼与丁原行事不同,此人心狠手辣,在朔方就大肆屠戮士族,并冠以各种各样的罪名,他与士族没有丝毫缓和之心。”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儒士,他四十许上下,长得是风度翩翩,可谓一表人才,脸上挂着一股叫做自信的笑容,但那双眼睛却异常独特,如老鹰一般,锐利无匹,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
白发老者呵呵一笑:“这就是人家精明厉害之处。阉党与士族历来水火不容,没有丝毫化解的可能,与其留下无穷的后患在自己治下,倒不如一举拔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宦官无根无基,成也皇帝,败也皇帝,只要是皇帝高兴的事情他们都会做,哪怕不愿也不行,他们最怕的就是失去皇帝的信任。”
中年儒士沉声道:“叔公慧眼,一直以来,皇家与我士族都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他们忌惮我们士族势大,有心铲除打压,但又因为我们世族人才济济,天下七成官员皆由士族出身,他们不得不依赖我们的力量,也不敢做出过激行为,以免造成国家动荡。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双方都处在一个平衡点,谁也不愿打破,彼此也相安无事。但自从当今圣上继位以后,这平衡点,已经不在平衡了。不得不说,当今圣上还是有一定手段的,他并不与我们对抗,而是扶持何进与士族之首的袁氏对抗,只是圣上初衷是对的,只可能所托非人,何进不能体会圣上之心,不仅不与士族为敌,反而与士族一道打压宦官势力,估计圣上是怒不可抑。既然何进无望,圣上就必须另外扶持他人,张浪无疑是最适合之人选,这张浪年不满二十,但不得不承认他是千百年来独一无二的奇才。他的智勇,他的干略,他的治国之才,早已超过同龄人不止一筹。何进,不及人家张浪万分之一。并州士族寥寥,除了我们王家,其他人不成气候,圣上将他扶上并州刺史之位,其意不言而喻,明显就是冲着王家来的。”他看了人群中一个平庸的五十左右的儒士,眼中的鄙视一闪而没,继续道:“张浪正愁没有王家的把柄,中平兄之次子却招惹到了张浪,还说什么王家就是王法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叔公,张浪行事风格狠辣,历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敌人闪电般击灭,不给人丝毫准备与后路,小子担心他借题发挥,将事情闹大啊。因为‘王家就是王法’这句话就足以让我王家灭族了,叔公,我们已经耗不起了,在不展开反击,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如刀板上的卤肉,任人宰割。”
老人跪坐在席子上,闭目聆听诉说,听到这里,紧闭的双眼突的睁开,眼中闪过一丝奇光,他也知当前事态紧急,沉声道:“老朽还没有糊涂到不辨是非,当前的形势我也不是不知,可我们是民,他是官,而且还是军权在握的征北大将军,这年头,带兵的就是人物,能打仗的就是英雄!我们除了联络袁家等族给圣上施加压力,别无良策,所以我们什么都不能动,贸然出击,只会露出把柄,破绽。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是有了对策了,不妨说说……”
儒士淡淡一笑:“叔公慧眼,正如叔公所言,我们动不得。但是有人可以动的,而且最合适我们士族将来的发展。”
“谁?”老人问了一声。
“皇子辨……”儒士口中吐出了一个名字:“何进、何皇后想要皇子辨取得太子之位,他的敌人正是士族的老对手,圣上以及阉党。只要我们能够支持他,上可以为我们的未来铺路,下也可以对付阉党,断刘宏一臂,让他后方起火,无暇他顾。”
士族中人自幼就给灌输了家族为大的理念,事事以家族利益为先。国事天下事,在他们看来远远比不上家族的利益。
儒生的话引来了一阵沉默。
老人苍老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过了片刻,老人方才道:“你这是豪赌啊”如此说着,但随即却是一笑:“不过有点意思!”
老人正要说话
突然听见门外沸反盈天,他愤怒的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