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溶月俏脸微黑,声音怪异道:“谁给你戴绿帽子了?”苏炎低低笑起来,轻轻吐出两个字“你呀。”她有过吗?顾溶月挺直腰板,强调道:“我是一个好姑娘,从来不干那种事!”
苏炎眸中破出一抹笑意,俯下身,吻上她的唇角。不同与以往炽热的吻,而是清清凉凉,如羽毛温柔的拂过,似吻非吻。然而,这样的碰触,却让顾溶月心跳骤然加速,没出息的一阵眩晕。
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苏嬷嬷送药来了。顾溶月倏的回过神,嘻嘻一笑,推开他,起身向外室跑去。苏炎一怔,轻吐一口气,取了她的外衣向外室走去。
顾溶月昏迷这两日,苏炎脸色不好,苏嬷嬷、青碧,青萝还有下面的小丫鬟是既担忧主子,又战战兢兢,揽月阁上下可谓是一片愁云惨淡。
外室,看见走出来的顾溶月,苏嬷嬷喜极而泣,免不了握着她的手抹泪,“小姐,你受苦了。奴婢虽没亲眼见,但只听外面的传言,就能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还好老天保佑最后有惊无险,不然,奴婢……。”
顾溶月不禁失笑,安慰他道:“奶娘,我没事。你别听外面那些传言,夸张不可信。”知道她在安慰自己,苏嬷嬷没有再说,只是痛惜的叹了一口气,“唉,这船烧了还能再造,这人没了就彻底没了,赵嬷嬷太可怜了。”
顾溶月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奶娘不要想太多。”话落,见她依旧沉浸在低沉的情绪里,便摸了摸肚子,扯开了话题,“奶娘,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闻言,苏嬷嬷立即醒了神,跺了一下脚道:“瞧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小姐两日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你先喝着药,奴婢现在就去准备早膳。”话落,一阵风似的出了房门。
顾溶月摇头轻笑,端起桌上的药移到鼻间闻了闻。“快喝了吧。”苏炎缓步走出来,走到她身边,为她披上一件外衣。顾溶月怪异的看向他,“这是哪个庸医开的药方?”
苏炎嘴角蓦的勾起一丝笑意,在她身旁坐下道:“怎么了?有问题吗?”顾溶月一脸无语道:“我病症是心脾气虚,为什么里面有一半药材是调理经血的?”
苏炎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月信紊乱,调理一下也没有坏处。”她没有听错吧?顾溶月脸唰的一下红了,道:“你怎么知道我月信失调?”
取了一碟蜜饯在她面前,苏炎才看向她,并不作答,只是温声哄道:“快喝吧,你懂医术,应该知道,这碗药是二十多种名贵药材熬出来的精华。又是你奶娘亲自熬的,别辜负了她一番辛苦。”
“啰嗦。”顾溶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了看那碗药,最终还是喝了个干净,她当然不舍得浪费。更可况里面还有一半健脾补气温补的药材,对她现在的身体有好处。
不过,喝了药不代表顾溶月不气恼,她也不知道在气恼什么,总之看着苏炎,心里就是很不爽。
接下来,她仗着手上有伤,颐指气使的指挥苏炎伺候她洗脸,梳头,喂饭。苏炎好脾气的任她差遣,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浅笑,她吩咐什么便做什么。堂堂王世子,被人指使还笑得出来,顾溶月挫败不已,几乎怀疑他是受虐倾向。
用过早膳,外面大雨依旧下个不停。两人歪在软榻上消磨光阴,顾溶月靠在苏炎怀里隔着珠帘看雨,见他心情似乎不错,斟酌了一下,便轻声问道:“对了,那晚我晕倒之后,皇后和苏乾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在火灾中丧生的,有一大部分是被浓烟呛死的,顾溶月深知其中厉害。不知道皇后和苏乾后来怎么样?不知为什么,她不希望他们出事。
苏炎缓缓勾起一丝笑,轻声道:“不用担心,皇后昨日已经醒了。”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太子表哥也没有大碍。噢。对了,昨日他过来看你了。”
顾溶月淡淡的“哦”了一声,又问道:“起火的原因是什么?火势起来的迅猛,不像是烟花引起的。”
苏炎眸光淡淡的看向外面的大雨,声音极淡道:“不是烟花,刑部和督查院的人在船的残骸上发现了灯油的痕迹,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有人蓄意纵火。”
蓄意纵火,针对的谁?顾溶月眉心动了一下,道:“皇后为什么没有出来?那些侍卫干什么吃的,船失火了,皇后没有撤离都没人不知道吗?”
“这不怪他们,起火前,后殿的侍卫就被调走了,所以,皇后和她身边的人进后殿休息并没几个人知道,而皇后和她的婢女们好像是中了迷药,所以才没出来。”
顾溶月冷笑一声道:“那些侍卫被谁调走了?”她的语气寒凉,苏炎不由的一怔,眸光转向她,徐徐道:“是太后调走的,据说是春风阁进了刺客。”
什么刺客,不过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阴谋罢了。顾溶月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面上却淡淡笑道:“是吗?又是蓄意纵火,又是刺客的,太后娘娘这个生辰过的还真是够刺激的。”
苏炎缓缓敛眸,如玉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参见皇家的宴会,这种状况见的还少吗?”
是啊,这种好戏看的还少吗?顾溶月淡漠的扯了下嘴角,轻声道:“苏炎,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苏炎淡淡一笑道:“你说。”顾溶月神色认真的凝视他,语速极其缓慢的问出一句话,“你对那把龙椅感兴趣吗?”
苏炎面色变了一瞬,静静的看着她许久,才邪邪一笑道:“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让我感兴趣的只有你。”
顾溶月莞尔笑起来,推了他一下道:“别插诨打蒙,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和那把龙椅并不冲突。”
苏炎摇摇头,轻笑一声道:“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坦白说,我对龙椅没有一点兴趣,但我身上流着苏氏的子孙血,从出生就背负着守护大夏江山的责任,龙椅和江山,江山和龙椅,两者本质不同却又唇齿相依,你让我怎么说?”
顾溶月乌黑的眸光转了转,若有所思道:“我懂了。”苏炎眸光闪了一下,嘴角忽然露出一个令人炫目的笑,伸手把她提起来,唇瓣贴上她的粉唇,呢喃道:“你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我们干点别的吧。”
美男斜依在软榻上,玉颜墨发,此时衣领微微敞开,隐隐可以看见一片吹破可弹的肌肤,以及精致玲珑的锁骨。顾溶月吞了一下口水,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娇柔一笑,“好啊,我们干点别的。”
苏炎面色一惊,呆呆的看着她。顾溶月浅浅一笑,声音魅惑妖娆,“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女人,反正早晚跑不了,何必光看不吃委屈自己呢?”
雨天,孤男寡女,与其消磨光阴,不如春霄一刻来的划算。反正是自家的男人,早一天用晚一天用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想着,顾溶月的手已比脑子快一步探入他的衣襟内,触到他温滑的肌肤,不由的轻吸了一口气,如此细腻,如一匹极品的丝绸,令人爱不释手。
苏炎身子一颤,忽然拦住了她的手,声音哑道极致,“顾溶月,你要想好,吃了我就要永远呆在我身边,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