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脸和脖子上的伤,靳烽就坐在顾予病房外墙边的休息椅上。
过了近半小时,司居文来到了医院。
早上他和靳烽以及几位心腹在秘密商议如何解决掉袁晟江时,靳烽接到个电话便匆匆慌慌的离开了,那时候司居文直觉和顾予有关。
司居文替靳烽把秘会开完,然后便给凯尔打了通电话,凯尔告诉司居文靳烽送顾予来医院了。
司居文起初也没在意,直到他加完班再给凯尔打通电话询问靳烽的情况,而凯尔说靳烽被顾予打伤了时,司居文才匆匆赶来医院。
看着脸和脖子都贴着纱布和绷带的靳烽,无神无魂的坐在病房外墙边的椅子上,司居文当即长叹了口气。
司居文先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门上的探视玻璃看了眼病房内的顾予,然后才在靳烽身旁坐下。
司居文坐下后才发现靳烽的眼圈是红的.....显然也刚流过泪。
看着靳烽这满脸的伤,司居文故意问道,“脸上伤怎么来的?”
靳烽扭头避开司居文对他脸部的注视,沉声道,“家暴。”
“.....”
靳烽对顾予的执着,司居文是完全服气的,他这会儿甚至在猜测,靳烽在说“家暴”这两字的时候,心里是不是还是挺骄傲的,毕竟这是两口子之间才有的专属名词。
“顾予恢复记忆了?”
“文哥怎么知道?”
“顾予没恢复记忆能把你打成这样?”司居文看着靳烽肿起的那只熊猫眼,“话说你都不反抗一下吗?要是他手里有刀,你这样岂不是没一会儿就被他乱刀捅死了。”
“只要能让他消点火...”靳烽低声道,“捅我两刀我也愿意...”
“你还来劲了。”司居文苦笑两声,“那你说,顾予醒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还跟人家来硬的吗,话说你别忘了,因为你和顾予前不久录制的那段视频,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和顾予的关系了。”
“我不知道。”靳烽垂着头,双手抓着头发,“我现在很乱,我现在甚至.....甚至不敢靠近顾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我喜欢顾予。”靳烽道,“我离不开他,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那就听我的,先让他离开。”
“不可能!”顾予抬起头,气势汹汹道,“也许以前我能逼着自己做到,但现在不行...绝对不行!”
在享受过了顾予的爱,在被顾予那么认真坚定的爱过以后,对待感情,他不由自主的变的更加贪婪,就像时刻毒瘾缠身的瘾君子,要他骤然戒毒,那会如挖走他半条命。
而且这蚀骨缠心的毒.瘾,是他靳烽永远戒不掉的....
“先听我说完...”司居文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暂时分开,是暂时,以你们现在的感情状况,在一起迟早会有一人丢掉命,不如给彼此一点时间。”
靳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那文哥觉得这分开的时间多久合适....”
司居文毫不犹豫道,“至少两年。”
“两年?”靳烽脸色一下子黯淡许多,随之又一脸期待的问道,“两星期不行吗?”
“......”司居文一脸无奈,“靳烽,你是想两年后和顾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还是持续着和顾予相互折磨,你们还这么年轻,两年都等不起吗?”
靳烽似乎也在努力去做这个决定,可几秒后他摇了摇头,抓着头纠结道,“顾予现在没有一点求生欲,我担心他会....”
“那就给他一点他期待的东西,或者说是活着的牵挂。”司居文打断靳烽,“人有了牵挂,就不可能轻易寻死,而且顾予他不是那种内心脆弱的人,他若有牵挂,定能承受住外界对他的所有打击....”
不知为何,司居文的这番话让靳烽想起了顾予曾经为救自己,而在顾晋渊身边被迫承受的三年...
他是那样清高冷傲的人,却能为自己放下尊严忍受三年...
靳烽抬手遮住了眼睛,鼻腔内涌起的强烈酸意令他不得不压低声量,“我知道了文哥,我想先一个人静一静,等静完了,我会进去找顾予谈....”
司居文拍了拍靳烽的肩膀,“公司的事儿先交给我,你的心思除了放在顾予这里,还要更多的集中在半个月后的**总会上,只有会议顺利结束,咱们这几年的努力才算没白费。”
靳烽点了点头。
司居文离开后半小时,靳烽起身重重的吸了口气,转身走进了顾予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