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煎熬的。
桑桑不知道现在几点,只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外面天色昏暗,完全看不出来是下午还是晚上。
回想上午至现在发生的一切,生不如死,倍感焦虑。
门外一有动静,她犹如惊弓之鸟,高度戒备地盯着门口,一旦有人闯进来试图对她图谋不轨,她就——
没得选择,窗户封闭没法跳窗,房间里能够拿来自卫的东西要么太重,要么太小。
她后悔了。
她不该逞能,她与霍阙非亲非故,霍阙被抓不一定会出事,她不一样,她不是霍阙的谁,一个吻算不了什么。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与霍阙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该死。
世上没有后悔药,此时此刻,她只期盼霍阙早点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桑桑双眼酸涩,舱门外再次传来动静,有细微的钢丝拨弄门锁的杂音。
桑桑被这不同寻常的声音惊醒,她猛地从床沿跳起来,慌乱地环顾四周,忽然,房间里的灯熄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她立马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心跳到嗓子眼,凭借印象,心急如焚地在室内摸索,最后无奈地抓起垃圾桶,勉强充当武器。
下一秒,舱门无声无息开了。
桑桑费力睁大眼睛,模糊看到一个灵活的,胖乎乎的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来人一身黑,脸部被遮着,只露出一双细小聚光的眼睛。
桑桑认出来人,下意识惊呼,“曹——”
曹国华伸手示意桑桑别出声,紧接着他身后又闪出一人,这人动作迅速地跑上前,递给桑桑一包东西。
“快换上,马上跟我们走。”
桑桑不敢拖累大家,借着曹国华手里的手电筒光亮,她从包里取出类似潜水装备的衣服,顾不上男女有别,脱掉卫衣外套,把潜水服套在贴身背心上。
几分钟后,桑桑跟着他们出了舱房,一路小心翼翼避开货轮上来回巡逻的人。
风停了,雨还在下,货轮晃动幅度渐渐变小。
海风扑鼻,货轮上的海产品释放出难闻的腥味,桑桑忍住不适,压抑呼吸,努力猫着身子,“小曹爷,霍阙怎么办?”
“三爷那里有人,别说话了,我们得快点。”
“我们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