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提起李祐堂,已经有人尊其为“大梁谱系第一人”!
李祐堂彻底出名了。
短短一个月里,他被认可、被尊敬、被追捧,他的心性也发生了改变。
他不再是过去那个自卑的世家纨绔,而成为一个颇有魏晋遗风的名士。
摇身一变成了名士,李祐堂的心情自然一天比一天好。
整天穿着复古的宽袖长袍,踩着木屐,仿佛焕发了青春一般,哒哒哒的进进出出。
看着他这般欢乐,苦逼的柳氏能心理平衡才怪哩。
这些日子积攒下来,柳氏心中对李祐堂的怨气,着实不少哇。
不过李祐堂一心都是“搬家”二字,根本没有注意柳氏语气中的阴沉。
他心不在焉的来到榻前,查看了柳氏的伤腿,关切的问了句:“怎样?今日可好些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天啊,怎么会好?”柳氏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李祐堂这才感觉到柳氏的语气不对,诧异道:“娘子,你、你今天怎么了?莫不是有人惹你生气?”
柳氏被李祐堂这么一问,顿时警觉自己口气不对,赶忙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恨恨的说道:“还不是十八郎,放着阿陈这个嫡亲的表兄不亲近,偏偏去抬举柳三那个贱种。”
柳氏也不是全然在做戏,一想到前几日柳五跑来跟她谈起的那件事,她就一肚子的火。
李祐堂现在对李寿的感觉,已经超越了祖父对孙子的疼爱。
李寿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比嫡长子李其琛还要高。
至于柳诚柳五郎什么的,更是给李寿提鞋都不配。
“十八郎行事素来稳重,他既这般做,定是有这般做的理由。”
李祐堂没什么诚意的安抚柳氏,“好了,娘子,你有伤在身,还是不要操心这些琐事了。”
“……”柳氏被噎了个正着,心里那个气啊。
什么叫“既这般做,定有这般做的理由”?
言下之意,岂不是在暗指柳诚行事不稳妥,这才得罪了十八郎?!
李祐堂派去桂院的心腹回来了。
“阿郎,十八郎出公差去了,约莫一个月才能回来。不过,十八娘说了,家里的事,您无需担心,十八郎走之前都安排好了。”
“十八郎已经预见阿爹会、会这般——”无理取闹?
心腹赶忙回道:“没错,十八娘说了,现在只是搬家,约莫以后还有其它的事。但现在太夫人病着,根本不易挪动,所以,她会跟老祖宗和二郎君好生讲明。”
“搬家?什么搬家?”
柳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猛地抓住李祐堂的宽袖,急急的问道:“是咱们要搬家吗?好好的,为什么要般?搬去哪里?还有,咱们搬出去了,是不是换李祐明他们搬进来?”
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来,李祐堂却也好回答,他用力点了一下头,表示娘子猜测的都对!
“都是真的?那阿爹为何这般对我们?”
柳氏急得不行,又忘了自己有伤在身,她挣扎的要站起来,嘴里说着:“不行,我要去益康堂,我要当面去问问阿爹。哎哟——”
一声惨叫,柳氏的伤又加重了。
得,还真应了唐宓的话,柳氏这伤是真的不易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