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着你。”看着她为自己波动的情绪,陆擎之突然觉得心情大好,靓丽的嘴角边漾过一抹风情似水的淡笑,笑容撩人而充满无穷魅力的蛊惑性。
明姿画脸色沉了下去,心里大大的不爽,她发现这个男人越来越无赖了。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陆擎之大有她不亲他,他就是不配合她的架势。
无奈之下,明姿画只能一咬牙一跺脚,决定牺牲色相。
她踮起脚尖,伸手揽住陆擎之的脖子,主动送上红唇。
她的唇刚触碰上他的,就被陆擎之搂紧了她的腰,反客为主的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这个吻,缠绵又热情,像是情人间的蜜语,又像是恋人之间的惜别。
依依不舍的吻了她许久。
明姿画几次想要推开他,他又很快缠了上来,最后她只能作罢。
仍由陆擎之吻了许久,才餍足的缓缓松开了她。
“回去小心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喘息着嗓音,叮嘱。
明姿画默默点头,心里有些不耐烦。
她摆摆手,先一步离开。
穿过树丛和假山,按照指示牌的导向,回到宴会上。
陆擎之一直跟在她身后,一路护送她回去。
月光下,她一袭绿裙露出后面如玉光滑的背脊,如仙如妖,风姿曼妙。
陆擎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停下脚步,一直站立在原地。
他眸色漆黑深邃,透出一股浓浓斑驳色彩,像是尘封多年的心被什么东西剖开一条缝隙。
原来真能遇见一个人,倾心,倾城!
*
寿宴大堂里还是一片灯火辉煌。
宾客们谈笑风生,似乎并没有人知道外面发生过什么。
明姿画礼服划破了口子,头发凌乱,显然不适宜就这样回到寿宴上。
她准备找个下人,询问一下更衣室在哪里,换件礼服再过来。
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明姿画不用回头也知道,能这样拍她的人除了邱少泽也就没有别人了。
果不其然,一转身就看到邱少泽,手里拿着一个酒杯,玩味的看着她。
“姿画,你这礼服乱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才偷偷跑到后花园偷情呢。”
他说着还伸手,主动帮她缕了缕散落的长发。
明姿画一把拍掉了他的手,“别对人妻动手动脚,这里是司家老宅,不少眼睛在看呢,收敛一点。”
邱少泽隐忍的笑了:“什么人妻,你还真把自己当司家少奶奶了。”
“既然演戏,就得逼真一点,何况这出戏现在还没有落幕呢,你可别给我搞砸了。”明姿画瞪眼警告他。
“得了,戏演差不多就行了。”邱少泽晃荡着手里的高脚玻璃杯,高大的身形倚靠在她面前,眯眼打量着她,意味深长道:“姿画,你刚刚也不是这个样子啊?还是我走了以后,你又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你想象的事!”明姿画白了他一眼。
“那你这一身是怎么弄的?”邱少泽不信,眼神深幽。
明姿画瞧见自己的礼服,又是划破口子,又是沾染上泥土,脸色变了又变。
她偷窥一下司绝琛跟林雪儿的偷情,容易吗?
“我摔了一跤不行么?”她没好气道。
邱少泽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还真能摔!”
明姿画愤怒,想了想还是没有发作,她瞧了瞧四下无人,一把抓住邱少泽胸前的衬衣,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听着,又有新任务给你,你帮我去查一下那个叫林雪儿的女人。”
“林雪儿?”邱少泽眼珠子转了转,微勾起唇角:“名字听起来不错,应该是个美女吧?姿画,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去打探你就去!”明姿画来不及解释那么多,眼角瞟到有个人影走过来,她连忙松开了邱少泽。
那人影正好是司家老宅的佣人,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明姿画朝她招了招手:“请问一下,更衣间在那里?”
那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像是认出她来了:“少奶奶,您跟我来吧。”
明姿画跟着她离开,回头朝邱少泽摆了摆手。
佣人带着明姿画从后门上了二楼,在一个房门口停下。
“这里?”明姿画瞧了瞧,不像是更衣间的样子,不由的转头去问。
那佣人竟然已经离开了。
靠,司家的人不待见她,连个佣人都这么拽啊。
明姿画撇了下唇,自己推开门进去了。
里面是宽敞的大房间,奢华的家具,一看就知道是进口的高档货,头顶水晶吊灯没开,只开了一个壁灯,正面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司宅,另外还配有单独的浴室跟衣帽间。
明姿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她身上这件礼服确实需要马上换掉。
进衣帽间随便拿了一条女人穿的裙子,再走进浴室洗澡。
将自己清洗干净后,吹干头发,换上那条裙子。
尺码差不多,就是有点紧。
明姿画拿的时候没注意,穿上后对着浴室里的镜子一照,发现这是一条白色的长裙。
纯蚕丝的柔软质料,低胸细肩带的设计,胸前和下摆都缝缀着精致的蕾丝和漂亮的碎珠,剪裁性感且有人,看起来却是高雅又浪漫,将她营造出犹似于身处在烟雾当中,美艳的不真实。
如果说明姿画之前穿的那一身艳绿色的晚礼服,是艳到近乎极致的妖,突显出她的魅惑跟野性;
那么现在这一身白色素雅的长裙,则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将她柔美优雅又清纯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明姿画换好衣服,推开浴室的门,就打算下楼去正举行寿宴的大堂了。
没想到她刚走没几步,赫然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烟雾萦绕。
明姿画本能的一怔,脚步顿住。
面前的男人不是司绝琛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跟林雪儿偷情完了,也跟她一样是上来换衣服的?
此时司绝琛手里拿着根烟,深邃的目光正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的黑,浑身散发着一股别人难以靠近的清冷,仿佛整个人置身于夜色之中。
这样的司绝琛让人感到格外的陌生,明姿画自然是不打算打扰他,转身就想悄悄的离开。
“你怎么上来了?”身后突然响起了司绝琛阴沉的嗓音。
明姿画身子一僵,不得不回过头去,恍若没事人的样子:“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把礼服弄脏了,就上来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觉得她解释的很合理,没有什么不妥,可司绝琛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眸骤然一缩,俊脸变得阴鸷黑沉。
“怎么是你?”他眉头紧促,嗓音冰冷低沉。
明姿画心中一惊,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难不成他刚刚把她当成其他人了?不是吧?莫非她还跟别的女人撞脸了?
司绝琛冷锐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着,神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难道他看出来了什么?
明姿画心中有些忐忑,但一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换了一种口气:“你怎么跑上来了,那些宾客不用招待了?”
司绝琛没有回答她,深谙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俊脸看起来特别的冷硬,眼睛里隐隐渗着寒意。
他那种眼神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她的身上,周身涌动着凛冽寒冷的黑色瘴气,分外的阴森可怖,让人头皮发麻,从头冷到脚。
“谁准你穿这条裙子的?”终于,司绝琛怒吼着咆哮,阴霾的嗓音,涌动着无尽的杀意跟戾气。
明姿画身子一抖,被他强大的气魄,吓得打了个寒颤。
不过她还是没搞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司绝琛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火。
“这条裙子……”明姿画不明所以,表情疑惑。
司绝琛已经滑动轮椅来到她面前,俊脸上仿佛凝着一层冰渣,幽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玄寒声音响起:“脱掉!”
明姿画一怔,下意识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不就是一条裙子吗?他用得着这么小气?
“那个……我就是借来穿一下……”明姿画深吸一口气,解释。
“我的话,从来不讲第二遍,脱!”司绝琛凛声呵斥,那愤怒的模样,就像火山爆发。
明姿画不想跟他争执,知道这家伙今晚正在气头上,她没必要引火自焚。
“那我再找条裙子换上。”她想了想,决定妥协。
一条裙子而已,不借就不借呗。
明姿画绕开司绝琛,朝刚才那个衣帽间走去。
还没走到,手臂就被司绝琛一把拽住,她整个人被他扯了回来。
“不许去,那个衣帽间的衣服,你都不许碰!”司绝琛冷冷地强调,嗓音阴沉不容置喙。
明姿画眉头下意识皱起,只觉得司绝琛是故意找茬。
“为什么?司绝琛,你用得着那么小气吗?”
这家伙肯定是被林雪儿抛弃了,心里郁闷,故意看她不爽呢。
“因为你没有资格穿她的衣服!”司绝琛玄寒着俊脸,深邃幽黑的眼眸瞪着她,眼底是无尽的冷漠与寒霜,一字一句残冷道。
明姿画一怔,看着自己身上这一款白色的礼服,眼珠子转了一圈,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白色礼服不是她的风格,倒像是林雪儿那种白莲花的风格。
林雪儿跟她身材差不多,但比她稍瘦一些,而这件礼服穿在她身上也有点紧了。
看来她是穿了林雪儿的礼服,难怪司绝琛这么大反应啊。
不过这里不是更衣间吗?难道是司绝琛的卧室?
那佣人认出了她是司家大少奶奶的身份,所以直接将她领到司绝琛的地盘来了?
明姿画拍了一下额头,这不是让她羊入虎口吗?
司绝琛见明姿画站在他面前,表情丰富,但就是一点没有要换下礼服的意思。
他眉宇间阴霾尽显,已经没有耐心了,直接上前去扒她身上的衣服。
“脱下来!”他雷霆万钧冲着她呵斥。
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直接揪住明姿画礼服背后的拉链,往下拉。
“你干什么啊?司绝琛,我自己会脱!”明姿画急忙尖叫,用手去挡他,向后退去,不让他勾着他后背。
可是司绝琛却等不了了,他一秒钟都不想看到眼前的女人穿这件礼服。
他一把抓住明姿画,控制住她挣扎的身子,冷硬的脸庞不禁绷紧了起来,直接从前面的低胸设计入手,一下子扯掉了她匈前空镂的蕾丝。
只听“嘶”的一声,华贵的白色礼服瞬间像块布片挂在明姿画的身上,将她白色的胸贴,凝白的肌肤瞬间全部暴露了出来。
“啊!”明姿画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前,被司绝琛突然其来的粗鲁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胸膛不停的起伏着,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翻涌的怒气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涌了上来。
“司绝琛,你疯了吗你?林雪儿都已经抛弃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还在这里珍藏着她的礼服,舍不得给别的女人穿有意思吗?就算你再怎么珍惜跟她的过去,她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她不要你了!”
明姿画故意大声说出来,就是要戳中司绝琛的伤处,以此报复他撕扯掉她的礼服,让她难堪。
谁让她明姿画不好过,她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司绝琛粗粝的手指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黑眸里泛起凛冽的寒芒,残戾之色愈渐转浓,冰寒慑人。
明姿画只感觉缠绕在脖间的力道越发重,胸腔里的空气似被抽空,她双手死攥在一起,不服输的迎上他的眸子。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林雪儿她抛弃你,已经跟了陆擎之,她明显就是嫌弃你是个残废,你那一衣帽间的她的礼服当宝贝,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很可笑吗?”她一字一句,断断续续的嘲讽。
司绝琛冷冽的眸子陡然一暗,深深地斜睨着明姿画,似审视探究,一双幽冽的黑色眼瞳里闪着耀眼的摄人光芒:“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林雪儿的关系?”
明姿画脊背一凉,瞬间意识到自己急怒之下,竟然不小心揭穿了司绝琛跟林雪儿隐秘的关系。
“说!”司绝琛近乎于寒潭的声音扬起,禁锢她颈子的大掌竟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加重着力道,如若继续下去,明姿画不难想象司绝琛会不会当场掐死她。
“我……猜的……咳……”明姿画止不住的干咳,脸色因缺氧变得愈发青紫。
司绝琛死死地剜着她,阴郁幽深的眼眸,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倏地他松开了大手。
“咳……咳咳……”明姿画猛的咳嗽几声,止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今晚在后花园里偷看的人是你吧?”司绝琛阴冷的嗓音徒然响起,薄削岑冷的双唇微微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
明姿画心下一颤,脸色大变,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努力镇静,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你说什么,什么后花园?”
司绝琛脸色阴沉的逼近,修长粗粝的手指倏地又闪过明姿画的眼前,小巧的下颚吃痛的被拧起。
“不要跟我装傻,我在现场见到一块裙摆的布料,跟你之前穿得礼服一模一样!”
明姿画倒吸一口凉气,背脊由于司绝琛的大力紧贴在墙面上,嗓音有些颤抖:“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是故意?”司绝琛冷哼一声,紧紧盯视着她,瞳眸中泛起幽绿的波光,似海涛汹涌,诡谲危险:“女人,你应该还不知道惹怒你的丈夫,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明姿画心下一抽,一股彻骨的冷意顺着她的脊梁直冲而上,只是不经意的对上司绝琛那双隐晦莫测的眸子,心中的不安再一次加大。
“放开我!”她急怒的挣扎,美丽的眸子染上一丝犀利。
司绝琛的手劲没有加强,反而逐渐放了开,阒黑的眼瞳却意外地燃起炽烈的火焰,似乎想要狠狠地将她吞噬。
明姿画还来不及暗松口气,可下一瞬司绝琛忽然蓦地俯下俊容,攫住了她的红唇。
“唔……”
明姿画双眸睁的大大的,整个人顿时僵硬住,难以置信司绝琛这个混蛋竟然吻自己。
司绝琛此时睁着眼睛狂吻着她,黑眸里冷讽的目光频频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