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柔柔软软的嗓音,自带三分娇气的语调,一开口仿佛已酥到你的骨血里。
再看人,更是美的不染尘埃,仿佛如画入画一般的美好似玉。
木秀筝从楼上下来,优雅的坐在对面,一身褐蓝色旗袍,长长的眼睫毛,杏仁腮,吹弹可破的肌肤,眼角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若不是挽起的发髻,得体的气质勉强显出几分年龄,说她年方二十,妥妥正当季的美人也有人信,娇娇嫩嫩的声音继续响起:“你有品位,上次那小明星不也是一个生长线上出来的产品,那眼角开的、鼻子隆的,我都不好意思看。”
木秀筝是木老爷的掌上明珠,从小娇宠长大的小公主,没有受过一点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木氏在她手里就是老爷子送她的大型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破产他老人家也高兴。
被珍视无比养大的木姑娘,卧室里依旧保持着浓浓的粉色公主风。说话也嗲声嗲气,不高兴了还会回娘家哭诉,让自家爸爸过里抽何盛国这笨蛋。
木老爷和木老夫人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女儿这辈子是永远长不大了,还好外孙争气。
“那又怎么样,男人在外养几个女人,就相当于养一些逗弄的宠物,不喜欢再换而已。”
木秀筝叫来美甲师,让其修修掉落的钻石,不自娇却娇嗔的开口:“按你这么说,女人在外养几个男人,也不过是养些日用品,不好用了就丢掉,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觉得那男模好看会说话,愿意捧着,是她自己的事,管得着吗。
何盛国瞪她一眼:“这种事吃亏的是女人。”
木秀筝不痛不痒的吹吹指甲:“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已,给我再加点颜色,要鲜艳的。”
智什么!满脑子浆糊,还在这里提见智,别搞笑了:“你修指甲做什么?出去?儿子今天回来。”
木秀筝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约了人打麻将,在会客室那边。”距离主宅十五分钟:“影响不到我看眼乖儿子,更不会耽误你们父子谈生意。”
“我谈生意是正经事,你什么态度。”何盛国看着她就能被她气死。
这个女人从她娶回来就没有一天贤妻良母的样子,热恋的时候是祖宗,他捧着、供着,她肆意挥霍别人的爱。
蜜月期过了,她依旧是祖宗,稍不如意就回家闹,可当初儿子被带走她却只会哭,哭的没有结果了就软绵绵的妥协,一点自己的想法也没有。
就算这样,何盛国不可能不喜欢她,木秀筝漂亮,非常漂亮,较弱可怜的仿佛随时需要人呵护,让你忍不住想怜惜她,满足她所有请求。
其实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即便那样,何盛国也没有跟她离婚的意思,何况当初若是不喜欢也不会结婚,更不会有何木安,结婚之初两人也如胶似漆过,秀筝爱娇,小聪明一堆,是个男人都喜欢。
但男人,出去应酬难免的,他有了第一次婚外情后心里不是不忐忑,但木秀筝知道后什么态度!她竟然睁大那双让他爱不释手的眼,眨着长长的睫毛,开心的不得了。
原来她早就看中了一位武打男星,一直没好意思下手,这下根本不给他争辩的的机会,就跟那武星勾搭上了。
当年意气风发的何盛国险些离婚,要不是事后知道木秀筝怀孕了,确定她只是去约会,不能做出有损门面的事来,他非离婚不可。
可孩子出生后,她一点都没有委屈自己,简直让他抓狂的想死。
离婚,可以呀,木姑娘毫不介意!反正结婚也不过是父母的意思,她总要听话一次不是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离婚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的话题,她有过的男人也已经让他麻木。
不懂收敛为何物的木姑娘,甚至有几次闹出跟某富婆争抢男妓的戏码,在圈内谁不知道他们两夫妻各玩各的,没离婚是因为两人不能瓜分孩子。
狗屁!纯属胡乱猜测,他们没离婚是因为,因为——
“你这长相你也看得上眼,如果媒体不打标志我以为是女的。”切!
木秀筝闻言嘟起嘴,粉嫩嫩亮晶晶的唇形无辜极了:“提到这件事我就郁闷,我跟他在上个星期的酒会上就见过一次,谁知道就帖上来了。”
木秀筝说起这位小明星就很不喜,论撒娇可爱,论美貌皮肤,论颜值装嫩,她自己难道差吗,还对她显摆他的长睫毛娇嫩劲,哼,讨厌死了,不过他既然想玩,她就陪他玩玩。
“那赶紧跟人说清楚,免得一直抓着你不放。”
“无所谓啦,反正也是玩玩,正好最近没有目标,而且琪姐姐对他有兴趣,等我玩腻了改天把他介绍给她就好啦,你看我这套珠宝是不是不配我这件旗袍?”褐蓝色的旗袍该配那套明空万里才对。
“那让她快点把软脚虾领走!”
木秀筝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瞪他一眼,都说了等玩腻了玩腻了听不懂人话:“你说合不合适嘛,三姐,帮我把落地镜搬过来。”
何盛国还在想那个小鲜肉,非常不忿!
“是不是颜色太旧了。”
何盛国不耐烦:“让她们把你首饰都搬下来,你自己试试。”
也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去,把我的首饰箱抬下来。”
“是,夫人。”
“还是你聪明。”
何盛国懒得搭理她。
“老先生,老夫人,先生回来了!”
木秀筝惊悚的拍拍胸口:“喊什么喊!谁老了!夫人就夫人还偏偏加个老字,我很老吗,木安那小子越来越不会教佣人了。”
东院的心下人有些不高兴,本来就是老夫人,谁让你们早早退位,没有给何先生做何少爷的机会。
“你走什么走!我还没说完,真是不像话,你看看何木安请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是要气死我吗。”
何盛国赶紧上前安慰。
木秀筝越来越来气,漂亮的眼圈说红就红:“一个个脾气比你我都大,我看我也不用在这个家里待了,免得被儿子的佣人气——”死。
“夫人,您的首饰。”
木秀筝脸上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眼里的泪水说收就说,开心的站在落地镜前,孩子气的替换自己一套套首饰:“老公,老公,快看,哪套合适我今天的穿着,米色的太老,不好,吊坠的不够大气,也不好,这套蓝星我最喜欢,可惜不配衣服,老公,你快帮人家看看啦。”
何盛国要死了,一心安慰老婆的他就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呆着着:“自己看吧,就去打个麻将,随便选一套就行了。”
不是说回来了,人呢?何盛国向外看着。
“那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六老太太那挑剔劲儿,就盯着你身上的东西看,我要是压不过她,都不能给我自己长脸。”
“你跟她那老女人比什么,她都六七十了,你才多大。”
木秀筝就喜欢听这句:“哎呀,我不是为了让她心里不痛快吗。”
“何先生,辛苦了。”
何盛国赶紧向门口迎去,动作夸张的扑过去:“我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想死爸爸——”
何木安不动声色的避开,泰然自若的从他身边走过。
何盛国习以为常:“木安啊,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累了吧,要不要爸爸给你倒杯茶。”
木秀筝对何盛国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下一刻也无比热情的迎上去:“可回来了,我看看都瘦了,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没有吃好,我就说不要上什么破学校,不要听你姥爷和爷爷乱指挥,你说说你,非跟他们两个胡闹,现在好了吧,瞧瞧这黑的,妈看了都忍不住想哭——”说着掏出手帕就想抹两滴眼泪:“先帮妈看看,哪套首饰配妈这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