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宁在旁冷冷说道:“道歉做什么。他被抓走,就没有人能威胁我儿子的世子之位了。”
“你!”南其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苏昭宁,痛心道,“你竟然这样想我!”
苏昭宁将南敏行抱在怀里,往后退了几步,与南其琛保持一段距离。
“我说的不过是你的心事罢了。我夫君在世时,你屡次挑拨离间,在老祖宗面前阳奉阴违、故作虚弱,为的不就是让夫君失宠,进而你上位。”
“只庆幸老天爷有眼,让我夫君留了一丝血脉在世。这次,你的阴谋休想得逞。”苏昭宁收了收怀抱,将南敏行抱得更紧。
南其琛用力瞪着苏昭宁,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真是我的好嫂嫂、我哥哥的妻室、定远侯府的好夫人!”
苏昭宁转过身,对二皇子道:“二皇子还是快点把这胆大妄为、不尊皇子的人带走吧。我夫君今日要入土,可经不起这样的闹腾。”
“昭宁!”吴老太君在旁颤声喊道。
“嫂嫂别说气话。其琛,你快道歉啊。”南宛宛已经泪流满面。
她见南其琛执意不道歉,心急如焚。她明白苏昭宁这样说、这样做,也在逼南其琛道歉。
如今的定远侯府,没有一点能和二皇子抗衡的屏障。
四皇子,那个小时候也称自己表妹的男人,现在都没有迈进定远侯府的门!
南宛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她朝南其琛喊道:“你还要我给你磕头吗?”
南其琛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他对着二皇子大声道:“我错了,请殿下饶恕!”
二皇子没有搭理南其琛,反而转身到苏昭宁的面前。他低着头看苏昭宁:“侯夫人,我若帮你除了这个阻碍,你用什么报答我?”
南其琛的拳头又捏得作响。
苏昭宁垂着眉眼看地上。
半晌,她才抬起头看二皇子:“殿下,莫忘了妾身是可以回娘家的。”
“忍不住了?不装了?不在本皇子面前演手足相残的戏了?”二皇子冷笑一声,转身再看苏瑾瑜,他冷声道,“本皇子就要看看,长安侯府有没有这样的底气!”
一个定远侯府都说倒就倒了,更何况这本身就不得圣宠的长安侯府?
二皇子真不把在场所有人放在眼中。
他想娶陈雨蕊,想联合陈天扬夺嫡,被面前这群人破坏。不仅婚事落空,他的舅父还被揭出治匪不力。
四皇弟迫不及待地带着这棺材里的人去幽州抢功。如果、如果不是他跪到姑母面前去求,根本没有今日反败为胜的局面。
二皇子不想放过长安侯府和定远侯府任何一个人。
当然,踩人先挑弱的。他如今最想要搓揉的还是定远侯府。
看向南其琛,二皇子吩咐道:“带走!”
吴老太君忙去拦二皇子,哀求道:“二殿下,老朽求求您了。”
说话间,吴老太君跪了下去。
二皇子折回来,低头看向吴老太君:“啧啧啧,这么老的脸,以为在我面前有什么情分?你还是先照照镜子吧。”
说完,二皇子就领着侍卫、压着南其琛出去了。
苏昭宁怀里,南敏行睁大眼睛望着那南其琛脖子上的刀。他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
苏昭宁将他抱得更紧了。
南宛宛和吴老太君的哭作一团。
“祖母,起来吧。我会想办法救其琛的。”苏昭宁伸手去扶吴老太君。
吴老太君一把甩开苏昭宁的手,骂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就是你害的其琛!我要休了你!”
“祖母,嫂嫂那话是想让其琛道歉!”南宛宛忙喊道。
吴老太君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对着苏瑾瑜道:“你,立刻就把这毒妇给带回去。我们定远侯府,养不起她这尊大佛!”
“吴老太君好大的威风!我孙女犯了哪一条哪一桩,你要把她休弃回长安侯府?”
院子里,长安侯老夫人正领着长安侯爷、长安侯夫人、苏敬正等人走进来。
郑老太君一路走进灵堂,将拐杖重重在地上一杵,冷声道:“吴老太君威风大,我郑氏也不是任人搓揉的糯米团子!”
“你既无缘无故要休弃了我的孙女。那你的孙女,且也自己留下!瑾瑜,领着你妹妹回家!”郑老太君说完就要转身走出灵堂。
苏瑾瑜忙去拉他祖母。
长安侯爷和长安侯夫人也出声规劝。
郑老太君却不肯让步:“我的孙女是草,她的孙女还想当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