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池塘边,生气的想,干脆跳下去好了。到时候,让祖母哭死去。
哥哥站在旁边,同他说:“南其琛,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我喜欢你的墨绿缎色被子很久了,晚上我要来抢你被子,你敢不敢不告状,自己凭本事跟我抢?你要是告诉祖母和其他人,你就算输了。”
那种日子,过了多久?自己每天晚上都早早把丫鬟们打发走了,然后就等着讨厌的哥哥过来。将被子从哥哥手里抢赢后,他哈哈大笑,抢不赢的时候,他就拼命拽。
在这样的夜里,他似乎没有一次想起自己怕黑的事情。
倒是过年的时候,祖母还表扬自己,给自己做了最想要的弓箭。
他拿着弓箭想去给哥哥炫耀,哥哥却又犯错被关到了祠堂里。
也就是那次,他吃到了哥哥烤的羊肉。
跟着姐姐去给哥哥送羊肉,羊肉冷了,就瞒着祖母搭起了火架子烤羊肉。
那天的羊肉真好吃。不过他不是去给讨厌的南怀信送羊肉的,是去给他炫耀弓箭的。
以后,再也没有可以炫耀的人了吗?
寒风里,苏昭宁的声音被寒风送到二人的耳畔。
“大哥哥,我现在不想回去。孩子是他的,他就该给我一个交代。不是他的,他就该给我一个解释。他南怀信,应当对我苏昭宁做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南其琛看向亭子里终于哭出声的苏昭宁,眨了两下眼睛。他的眼睛好像进了沙子,不然为什么会流泪。
这样的天,真的一点也不好。他也觉得好冷。
定远侯府突遭变故,但京城的其他人却不会这样伤悲。喜爱办宴的朝阳长公主依旧是开启了新春前的最后一次赏梅宴。
这次的宴会并没有宴请男客,所以来的女眷也鲜少有未出阁的少女。
一群妇人们在一起,话题当然是张家长李家短,现如今沸沸扬扬的几个话题一个也没落下。
“听说定远侯爷家那位小少爷其实就是三年前那桩事留下的?”有位夫人好奇的问。
另一个则掩面笑道:“你这是问哪一个,我怎么听说定远侯府的小少爷可十三岁了。”
“别装,咱们说的哪一个,你家老爷能没同你说?”旁边人推了前面说话那个一把。
临近的于是笑作一团。
话题又往另一件事上去:“听说幽州水匪的事情,一开始是知州夫人捅出来的?”
“换了我我也捅出来。那知州家里养了十个八个姨娘,还个个看得如珠如宝就算了。前些日子,据说为了讨好本家,把外室生养的小崽子记入族谱,准备把大夫人生的女儿配个鳏夫呢。”
“怎么这样没良心,都说虎毒不食子。”
“可有后爹就有后娘,这话做不得假。别说这还是为了儿子折损个女儿。就是折损儿子的事我都听说了呢,在……”
在朝阳长公主府的正房主院里,朝阳长公主正和面前人说话。
“这次的事,还真是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