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让柔儿把风族那丫头引来,然后骗她进困龙泽?!”
乾彤笑道:“正是如此,柔儿既然与风族长交好,风族长对她多半十分信任,到时让柔儿亲自把她带到困龙泽去,她定不会疑心防范。如此一次把她们两人都解决了,对五盟也好交待,这是为了我们的大事才不得不牺牲柔儿。”
金泽立脸色变了变道:“你的意思是,把柔儿也一并关到困龙泽去?!”他虽然对这个女儿没太多感情,但是要这样陷害亲女,他仍是有些下不了手。
乾彤忽然站起身跪到他面前道:“请族长以大事为重,事到如今,风族长固然是大患,柔儿同样留不得啊!”
四长老一见也醒过神来,抢上两步跪在乾彤身边道:“请族长以大事为重!留下柔儿有百害而无一利!况且我们并非要杀她,只是情势所迫要将她暂时困住,事成之后,我们再想法将她放出来亦无不可。”说是这么说,他与乾彤交换个眼色——事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困在困龙泽中的宁禹疆与柔儿杀死,以绝后患!
金泽立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终于一拍桌子颓然道:“不用说了!就依你们所言吧!”
当晚,柔儿再次被带到金泽立面前,宁禹疆照例顶着许巧宜的身份跟在她身边,大家只当柔儿是防着别人趁她不在伤害她的母亲所以才坚持同进同出,这本也在情理之内,所以无人去怀疑什么。金泽立一脸疲惫,定定看了她一阵道:“你心里一定十分怨恨君父吧。”
柔儿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说不埋怨那是假的,不过也没到恨的程度就是了。“君父就老实跟你说吧,你要嫁的人,并非什么火族子弟,他来自五盟,君父要你嫁给他是想从他们那里探听出消灭恶灵的方法……如果可以,君父也不愿委屈你。”金泽立一边说一边暗暗注意柔儿的表情,见她听到“五盟”还有“消灭恶灵的方法”之时,虽然有些讶异,但并不是首度听闻的那种不可置信的模样。消灭恶灵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柔儿却并不太意外,显然是早就听过相关的事情。
金泽立心中一凛,这丫头果然与风族的人有联络,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恶灵之事?她忽然急着要脱离金族,是不是已经察觉了金族与五盟合作,想离开金族向风族那小丫头告密?!
他心中有了成见,认定柔儿吃里扒外勾结风族的人要出卖他,本来的一点点愧疚之意也全数消失了,恨不得当场便毙了这个逆女。
不过一想到还要指望她将宁禹疆引入局,他就压制住了怒火,一脸痛苦愧疚地向柔儿解释他的“计划”。
柔儿没想到父亲会对自己坦然说出与五盟合作,更庆幸原来父亲不是真的想背叛仙族,他只是想与五盟虚与委蛇套出消灭恶灵的方法。她在心中与宁禹疆商议了几句,决定趁此机会与父亲和解,劝他不要行险。
宁禹疆虽然觉得金泽立的表现有些奇怪,但是她也希望柔儿能够与父亲和解,而且金泽立的说法合情合理,所以也就由着柔儿去了,只是一再强调,不要泄露她的身份。
这不是信不信金泽立的问题,而是怕大家举止之中泄露了形迹,令五盟的人警觉。
“君父为什么不与其他仙族族长商议对策,要自己独自行动呢?”柔儿轻声问道。
“君父也不瞒你,恶灵其实是金族祖先所炼制出来的,万万年来为祸三界,说到底我金族难辞其咎。这件事泄露出去,教我金族如何有颜面立足于五大仙族之中,君父是想找出解决恶灵的办法以作补偿啊。”金泽立的说法合情合理,让人不得不相信。
“其实我金族之中传说也有祖先留下的关于恶灵破解之法的典籍,可惜收藏典籍的地方被先人设下重重机关,历代族长想了无数法子依然找不到通道,否则也不必委屈你嫁予五盟中人。”
宁禹疆一听,精神大振,暗暗催促柔儿问清楚。
金泽立正等着她这一问,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阵,才道:“收藏典籍的地方就在困龙泽内,可惜集君父与几位长老之力都无法破除机关深入其中,更奇怪的是,在我们发现的一个入口上,竟有风族的图腾暗记,可惜此事实在不便让风族人知晓,否则他们或许有破解的方法……”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然后故意道:“算了,这么多年来都破解不了,还是从五盟那边下手吧,柔儿,你若是一定不愿意出嫁,君父也不勉强,不过君父今夜跟你说的事情,你们母女二人定要保守秘密,绝对不可外泄!”
柔儿还想说什么,宁禹疆暗中制止,两人点头应诺,一起告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