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里,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我老是寻思这件事呢?
我爹他也真能添『乱』,到了此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里?
他不会、……他不会与这件事情有关吧?”
刚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颤栗了一下,马上对自己说道:
“别胡思『乱』想了,这……,怎么可能呢?”
这最后的一个念头,更怪了,这一动,还总是挥之不去。
他在炕上躺着,那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就是在这种忐忑之中,他度过了这难熬的一夜,总算是盼来了鸡叫的声音。
他再也躺不住了,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就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县衙。
敲开了大门,两个打更的衙役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一看是霍县官来了,两人一边请安,一边问道:
“老爷,又有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霍坛兴也不回答,对其中一个打更的说道:
“马老四,你现在就去江六和胡七的家里,告诉他俩:
衙门里此刻有要事,让他俩赶快过来!”
“喳!”马老四答应一声跑走了。
霍坛兴走进衙门里,也不说话,在另一个打更的伺候下,换了一身短点的衣裤。
又让打更的把马牵过来一匹。
然后,打更的又搬过来一把椅子,他就坐在了这张椅子上,等着江六与胡七。
打更的看到县官老爷今天早上不开心,也没敢多问,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等了不一会儿,江六与胡七还有马老四,一起跑着赶来了。
问候了霍坛兴以后,看县官老爷把马拉过来了,又看到老爷今早铁青着脸,也没敢多问。
知道今早要骑马出城,江六与胡七也悄悄地把马牵过来。
只听霍坛兴说了声:
“我们到“野狼谷”去看看。”
说完,那霍坛兴就先骑上了马,头也不回的往城门方向跑去。
在后面跟着的江六与胡七,这时候,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那意思是说:
那刘杏哥到底是被下毒手了,而我俩却什么也没帮上!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一下头,爬上马背,闷闷的朝前赶去。
天刚蒙蒙亮,三个人来到了“野狼谷”。
周围一片静寂,山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
站在山上面,三人向山谷底部看去,此时那里晨雾缭绕,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楚。
霍坛兴一摆手,三个人骑在马上就朝山谷底部走去。
那霍坛兴,平时出来都是坐轿子,而今天骑马而来,走在平路上还可以,现在走在山坡上,就显得相当吃力。
在马上,身子歪歪扭扭,前俯后仰,几次都险些掉到马下。
幸亏江六与胡七都是骑马的高手,分别骑马在左右两旁扶持着,这才勉强走到了谷底。
三人来到了放门板的地方,看到还有几只狼,正在门板上啃咬着什么,发出“咯叭,咯叭”的响声。
江六与胡七赶忙从马上跳下,各掣出兵器向前驱赶。
等到狼被赶走以后,眼前的惨象,真使江六与胡七不忍目睹了:
只见门板上面,遍布血水。
一副白森森的人的躯干骨架,血淋淋的横陈上边。
还有一个头颅,滚在门板旁边,也只剩下了一团狰狞的骨头。
而人那四肢的骨头,只剩染着血『色』的根根碎骨,散落在四边。
这时,一阵晨风吹来,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些不知什么味的怪味,一起袭来,熏得两人几欲呕吐。
而此刻仍骑在马上的霍坛兴,见到面前的景象,就像蚊子见着了血,一扫脸上的霉气,一阵兴奋,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边笑边对那两人说道:
“看着了没?
那混小子,昨天晚上,还神气活现的在我的面前吹牛。
今天早上,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了。
这真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呀!人生几何呀。”
看到霍坛兴这副变态的样子,想起刘杏哥还那么年轻,就这么白白的死掉了,而且还这么悲惨。
江六与胡七两人的心里一阵难过,都装作没听见霍坛兴的话,一起把头拧到了一边。
突然,江六好像发现了什么情况,这时,只见他不顾心中的恶心,向前紧走了两步,来到了那躯干骨架的旁边。
并弯下身子,朝那骨架认真观察起来。
看到他这样,胡七也紧跟着跑了过来,两人一起注视着这具骨架。
看了一会儿,江六说话了:
“老爷,这具骨骸,好像不是那刘杏哥的。
怎么看上去,像是一个驼背的人。”
只这一句话,可把马上的霍坛兴吓着了。
一种不祥的预兆,一下子笼罩了他的全身。他急急地问道:
“什么?驼背?”
“是的,老爷,这具骨骸的的确确是一个驼背人的。”
胡七看后,回答道。
“赶快……,赶快给我看……看仔细了。
看他的周围、周围还有些什么?”
江六与胡七两人明显感觉到:
说这话时,他们的老爷嘴唇有些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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