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时,你可真不容易呀!”
“是啊,没找到你的师爷,我那时也不会梨花轻功,三千多里的路程,那可是全凭这两只脚走出来的呀。
那脚上,也不知磨起过多少个血泡。
往北走,越走越冷,我脚上的鞋也磨掉了底,只能不断的往上缠干草。
身上也没穿棉衣,只靠白天跑着取暖。
肚子里没饭呀,一跑肚子就空了,幸亏是深秋季节,我就摘些野果子吃。
到了晚上,我只能在人家的大草垛上挖一个洞,将全身探到洞里,再在头上盖上干草,凑付着睡一觉。
等见到了你师爷时,我就等于只有半条命了!”
清风道长感慨地说道。
说到这里,清风道长停了一下。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略一考虑,他拉着杏儿哥的手说道:
“杏儿,说到睡觉,我倒想起来了:
今晚上,我们可以有个好住处了。
那就是:到我五十年前住过的那个寺。
它可能就在这附近,到了那里,我还要感谢那里的僧人呢!”
说着,两人就一起向山下走去。
此刻,山间一片寂静,只有明亮的月光照着,时而从海边那里,传来一两声海鸟的叫声。
师徒俩运足了气力,使起梨花轻功,像两只夜行的大鸟,在夜『色』中的山间,悄悄地向前飞行。
他们一边前行,一边搜索。
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他们来到了一条大河的岸边。
顺着河岸朝北方的山坡上看去,月光下,一条很宽的山道,向山坡上伸展过去。
道路的尽头,可以看到是一片树林,黑压压的,也不知种的是什么树?
顺着山道,杏儿哥挽着师父的手臂,向上走着。
走不多久,已经走到了树林的跟前,借着月光一看:
原来这里种得都是松柏。
松柏林在东边留出了一块空档,顺着空档走进林中,这一下看清楚了:
在松柏的掩映之下,一座不小的寺庙建筑出现在眼前:
一圈院墙,虽然已经破败不堪,已有多处倒塌,甚至连院门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是,院子宽大,里面整齐地矗立着足有七、八间房。
从建筑规模上,能够看得出,当初这里一定是个香火旺盛,诵经膜拜的佛教圣地。
顺着没有门板的山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庙堂中一片漆黑。
清风道长与杏儿哥走进院子,先对着中央的大殿做了一揖,然后,清风道长高声问道:
“庙里可有人吗?贫道借宿来了!”
连问两声,没有听有人回声。
喊声只是惊醒了两只不知是什么动物,“呼啦,呼啦”两声,从那黑屋子里面窜了出来,落荒而逃。
看到这种情况,院子里这两人就断定:
这座庙堂已经是荒废了,里面不会有人了。
于是,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朝着院子里的西厢房走去。
因为按照常规:庙中朝南的正殿,那应当是供养神仙的地方。
只有院子里东、西两侧的厢房,才是僧人住的地方。
清风道长还记得:当年自己就是住在西厢房里的。
等走到了西厢房下,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里的屋子已经是门窗皆无,只有一座空房子黑洞洞的立在那里。
杏儿哥顺手拔了一把干草,把它拧成一个草把子,掏出火镰,把它点着。
拿着这个点着的草把子,朝屋里一照:
这里一共有三间屋子,看来已经荒芜多年了。
只见屋子里,除了还有一铺炕以外,其余什么东西也没有。
而那炕上,竟然也开始长出了绿『色』的草来。
面对着眼前破败不堪的情景,清风道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叹地说道:
“唉!才四十年呀,好端端的庙宇,竟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都是战『乱』惹的祸,都是战『乱』惹的祸呀!”
看完了这里,也不需要再看别处了。
这里是这样,别的房间也不会好多少。
尽管这里已经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了,但是,毕竟它还可以挡风遮雨,师徒俩决定就在这里住下。
要住下,就必须先打扫一下。
于是,找个地方把背家放好,师徒俩便忙乎起来。
首先,得驱除一下屋里的虫子,特别是炕上的虫子。
否则,人一上炕,那虫子也从炕洞里爬出来凑热闹,那人还受得了吗?
于是,师徒俩在院子里找了一些干草,还找了一些干树枝和破门框。
扒开炕洞,把这些物品塞了进去,用火镰打着,先把炕烧上。
这样,负责烧炕这个活,就由清风道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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