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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章、巧遇王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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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鹤立喝完茶,从兜里摸出餐巾纸把嘴擦了擦,转脸对戴大年说:“戴书记,筹备组组长大人,我听说你到西都去了,我急忙搭车赶到西都,一到西都又听说你回松山了,等我赶回松山松南,又听说你去市委开会去了。我知道一般市委开会结束都要去皇朝烹一顿,所以我就在皇朝大厅里守株待兔,结果还真把你给碰上了。”

戴大年不由得心里扑通扑通乱跳,难道我昨天晚上请艾莉的事儿他知道了?不会的,艾莉走了至少十分钟我们才下楼,遇见王鹤立时,说不定艾莉已经到家了。不过一想起跑官的事,戴大年脸上仍然有些发烫。他定了定神,两眼紧紧地看着王鹤立。想听听他还要说些什么。可是王鹤立却站起来,端起茶杯走到饮水机旁边,给茶杯续满水后,又坐在沙发上。不慌不忙地品起二道茶来。

戴大年忍不住问了一句:“王鹤立,你有要紧的事吗?”

“说要紧也不要紧,说不要紧吗,又要紧得很。”王鹤立不紧不慢地说:“我今天不是来汇报工作的。我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汇报,我是来推销自己的,说白了我是来要官的。”

秘书小王忙站起来:“戴书记。我出去了哈。”

王鹤立说:“你坐下,要官当又不是一件羞人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要官当的,而且要来的官是费了精神钱财的,所以当事人很珍惜,个个都想把这要来的官当好,不像那些官二代和裙带关系系列的官,因为来得太容易,所以就把这官不当回事,在位置上胡作非为,最终成为祸害老百姓的官僚或黑老大,就像高俅那儿子高衙内,正事一点儿也做不来,吃喝嫖赌欺压下属鱼肉百姓样样在行,要官当的人就不同了,一是他敢要说明他有本事,你看那三国时期的庞统庞士元凤雏先生,满腹经纶得不到重用,后来到蜀国找刘备跑官要官,刘备给了他一个县令他嫌小了,整天喝酒睡觉,刘备派张飞去检查工作,猛张飞先是想弄他后来发觉他确实是个人才,就在刘备面前说他的好话,结果刘领导给了他一个仅次于诸葛军师的第二大的官,他把这官要到手以后,你看他干得多好,陪顶头上司刘领导一起去侵略西川,攻城略地,节节胜利,最后还和领导换马,替领导去送死,假设庞统不去要这个官当的话,说不定陈寿的《三国志》和罗贯中的《三国演义》还不大好写,因为不晓得刘备把西川打不打得下来,打不下来就没得个蜀国了哇,所以,我跑官要官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是光明磊落之举,家门儿秘书,你用不着回避,坐在这里听我说好了。”

秘书小王又坐回原处:“你说这庞统的故事还有些道理,还有春秋战国时的毛遂,他那个官也是硬要的。”

“是舍,用不着我把例子举多了,我就是学的他们,但是我还没有打算去要那么大的官,我的要求不高,我听说已经内定我当区文化局副局长,我对副字有反感,听到带副字的就反胃,你想吗,我现在是文教干事,不久前市人事局出文,给我套了个副科级非领导职务,人家说我得了(副)妇科病,上个月我鼻子不通去医院检查,主治医生说我得了副鼻窦炎,前几天我胯下有点痛又去医院看医生,又一个主治医生说我得了副(附)睾炎,老婆肠胃不好去医院实习医生说她可能得了副伤寒,还说她有副(附)件炎,把我气疯了,难道我这一辈子当官当不成正的,得个病都得不成正的吗?我当不成正的不说,为什么还要连累了我老婆呢?”王鹤立越说越起劲。

戴大年又气又好笑,昨天我自己还在讨口,今天我的屁股上又跟着一个要饭的,我讨饭的手还没有缩回来,你又把手伸在我的碗里了。市委宣传部和市文化局不是联合发文了吗?要在全市搞一次大的文化宣传活动,如果把我和王鹤立的素材编成小品,拿到文化宣传活动中去演出,弄不好要被中央电视台的春晚选中。

戴大年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一本正经正经地问:“你是说你不当文化局副局长,一定要当局长。而且志在必得,对吗?”

王鹤立说:“如果戴书记知人善任,我王鹤立可就真的成为对松南区、松山市的文化事业有用的人才了。不是我自大,我认为,我当松南区文化局的正局长完全够格,比其他任何人都强。论条件,我的文化程度是硕士研究生毕业,所学专业是语言文学,研究方向是中国文学与西洋文学的对比。论资历,我毕业十五年了。二十五岁参加工作,当过办事员,科员、主办干事,副主任干事。论年龄,我今年四十岁,也正在你们规定提拔的最佳年龄段。论政绩,我在南城文教办独当一面,在现在这个岗位上工作接近十年了,在这十年当中。谁都知道南城的文化教育工作搞得好,而主管这项工作的又只有我一个人,去年我干了几件漂亮的事,因此文教办被评为责任制考核先进部门。能说我的政绩差吗?所以,我自认为,我的德能勤绩绰绰有余,我才是区文化局正局长的不二选。戴书记。给我提半格,把那副字去掉,总不能送一个虱子给我吃。你们自己还要回扣一条腿子吧。怎么样,戴书记,提个正科级文化局长,不算要求过份吧?”

戴大年看着这个戴宽边眼镜的大耳朵,心里想,这家伙直率的够意思了,这种要官的手段和方法,比我的先进多了,可是,我的心理素质哪有他好啊?

王鹤立却继续说道:“当然,人们对我有看法,有议论,褒贬不一。有的人说我王鹤立性格孤僻,高傲,目中无人,二冲,不合群,这确实不假。我这个人是有些清高,恃才傲物,看不起那些无才无德的人,甚至讨厌他们。但这些评价并不全面,比如说不合群吧,几年前从没有人这样说过我,经常有同事、领导说我没有知识分子的架子,能和老百姓打成一片。这些年有些人对我的看法变了,为什么呢?究其原因是我不抽不喝,不嫖不赌,不仅按摩房、洗脚房我不去,就连小麻将我也不打,我更不会趋炎附势、溜须拍马、巴结奉迎。就说这跑官要官吧,人家是装着钱、捧着房产证、揣着车钥匙、背着古董文物字画上门,而我却两个肩膀抬着一个聪明的脑袋、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还要领导搭上一杯铁观音,这不也显得不合群不入流吗?”

戴大年问:“你可不要张开嘴巴乱说,你说有人提这背那去跑官要官是指我们松南区吗?你说话可要讲证据要负责任啊!”

“亲爱的组长、书记同志,你不要以为你坐镇松南区,这松南区就是一片净土,是一块**之风吹不进来的圣洁之地,中央不是三令五申要反腐倡廉吗?为什么陈良宇、成克杰、胡长清等一类大人物还要顶风作浪,而在中央的眼皮子底下还会有王宝森、**、刘志军专门搞**呢?”王鹤立慷慨陈词,理直气壮。

戴大年被王鹤立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没有生气,他也无法生气。他觉得他自己有些气短。

一阵沉默之后,戴大年以一副严肃认真而又十分顽强的神态对王鹤立说:“鹤立,你说的问题值得认真探讨研究,如果松南区在人事上真的如你所说,那么,这罪魁祸首就应该属我了,因为我是一把手,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人事权在我手里,那个要买管只有到我这里来买,我把人事权握得紧,我就是在搞独家垄断经营,也就是说,要买官只有我才能卖给他,但是我敢说,我至今没有收到过任何一个买官人给我的一分钱,更不要说你所说的那些什么钥匙啊、产权证啦、文物字画一类的东西呀,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说我顽固到底死不承认,而我却认为,你讲的那些情况有出入,所以,我说要认真探讨研究。”

王鹤立哈哈笑道:“戴领导,这还用的着研究探讨吗?俗话说,三个书生在一起就要说书,三个屠夫在一起就要说猪,三个妓女在一起就要说哪一个男人的那玩意儿粗,我们在一起谈**,难道我们自己就是**分子吗?恰恰相反,真正的几个**分子在一起,他们是不会按照说书说猪说粗的规律去说**的,你放心好了。”

戴大年歪着头很感兴趣地看着王鹤立:“噫!鹤立,既然我们都不是**分子,那我是怎么搞的呢?松南的人事问题这么严重,那一定是我这个一把手官僚主义作风,把关不严,或者是私相授受,不讲原则了啊。”

“话也不能这样说。”王鹤立说:“就是你戴领导再把那人事权捏得紧,也仍然有缺口的地方。只要你留心,你就不难看出,在你们开会研究某一个人的升迁问题上,一旦出现通不过的局面,就有原形必露之人,有的出来软磨硬泡,有的动容动情拼命坚持,我觉得这种人绝对有问题,多半收了人家的东西,吃人家的口软,拿人家的手短,拿了东西办不成事,不拼命不行啊!当然,也有识相的,他知道小指头拗不过大腿,他就会不动声色,能推上去就趁机使劲全力推一把,实在不行也不强求,过后把人家送的东西退回去,当然也有不退的,不过风险太大,西都不是有个副市长,收了人家的钱,事情没办成,事后又舍不得退还人家,人家拼命告他,最后把他告垮了的嘛。”

戴大年说:“立鹤,你编故事也是个人才呢!”(未完待续。。)

ps:  “说要紧也不要紧,说不要紧吗,又要紧得很。”王鹤立不紧不慢地说:“我今天不是来汇报工作的,我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汇报,我是来推销自己的,说白了我是来要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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