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起、曲南一、花青染和司韶,被白子戚骗到了艳山上,历时三天,才终攀爬上最后一座顶峰。结果……除了呼呼风声,哪见胡颜身影?
四人知道被白子戚耍了,恨得牙根发痒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披星戴月地往回返,去寻白子戚算账。结果,白家人去楼空。寻到白子戚的赌坊和酒楼,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白子戚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四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地站在街头,感觉这风竟冷得刺骨。接连几天的风餐露宿,跋山涉水,让原本就有些消瘦的司韶越发清减了。别人还好,至少能看得见,他只能凭借耳朵去听,勉勉强强跟在三人身后,被枝条抽到脸,被石头绊倒磕碰了膝盖,却不肯让任何人搀扶。
这是司韶的自尊。
他要找到胡颜,凭借自己的执着,一步步走向她,告诉她,他不会再毫无意义地吃醋打闹,他会用心守着她。就算他是个瞎子,却决计不会成为她的拖累。
司韶有很多话要对胡颜说,包括那句一直不曾说出口的对不起,她却不知所踪,不听他说。
封云起觉得整颗心都空荡荡的。从他醒来后,记忆回到十七岁那一年,他便觉得空荡荡的,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却又万幸那些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记忆。但是,空着的心,如何填满?胡颜的出现,恰如其分到令人惊叹。初时,他只是想着好玩。是的,好玩。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窥探他的兄弟,多好玩。随着接触,为她惊艳、为她震撼、为她痴迷,每一步,都深深陷入难以自拔。就仿佛,他心中那些空出来的位置,就是为了装下她。如今,她不见了,那里又空空荡荡。
花青染垂眸,抚摸着“三界”。他开始厌恶“三界”了。都说这是她的剑,与她心意相通,为何寻不到她?可见,这“三界”生性就是个愚笨的。怪不得她骂他是二货,不肯收回“三界”,原来二货与蠢物,才是相配。
曲南一见众人表情落寞,苦笑一声,道:“走吧,今个儿我做东,咱寻家酒肆,好生痛饮三百杯。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咱哥几个那是铁打铁的冲着一个人去的,何止是道相同,看诸位的样子,那简直就是打算一条道跑到黑了。以后的争端不轮,大家各凭本事,来来来,今日同醉。”
封云起干脆张开臂膀,哥俩好似的抱住曲南一的肩膀,懒洋洋地一笑,道:“行啊,今天就听笑面虎的,咱敞开肚皮使劲儿喝!嘶……这鬼天,越发冷了。”
花青染幽幽道:“也不知她是否有酒暖身。”
司韶冷冷道:“放心。只要她死不了,就会善待自己。”
曲南一道:“各位,稍等片刻。”言罢,一溜烟跑进胡同口,放水去了。
众人等了半晌,却不见曲南一出来。
封云起道:“这厮,不会是怕请客花银子跑了吧?”
司韶冷哼一声:“哼!”
花青染道:“不至于。”转而却又道,“还是去看看吧。”
众人走向胡同,却看见曲南一已经被人套在麻袋里,正往胡同的另一边拼命拖拉呢。
封云起的动作最快,直接扑上去,一脚踹飞了按着曲南一的人,然后也不出手,就用两只脚将那十多个人挨个问候一遍。
花青染取下套在曲南一身上的麻袋,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掌。
曲南一用力吸了一口气,张开眼睛,晃了晃昏沉沉的头,看向躺在地上哀嚎的十来个人,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走向那十来个人,呲牙咧嘴地道:“偷袭?!”
为首之人怒声骂道:“好你个骗子!骗我们兄弟,说你是本教中人,让我们兄弟为你出头对付那狗官!如今,那狗官发了疯,派人守在关卡,到处缉拿我们兄弟!今日看见你,算你倒霉!死,我们也要拉着你当垫背的!”
曲南一嘶了一声,道:“你们被骗,只能说明你们缺心眼。若非你们缺心眼,又怎会看不出,今天倒霉的是你们,而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