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米嗤笑道:“为何我说了多少遍,你被她蒙蔽了双眼,你都不信?!既然你下不去手,为爹娘报仇的事,便由我来做!”
司韶颓然道:“你中了她的咒,活不过三天的。”
不想,琥米却道:“若你不来,我怕是活不过两天,但既然你来了……哈哈哈哈……便是我命不该绝!”
司韶大惊,一双无焦距的眼睛里闪烁着慌乱的光。他突然拔高了声音喊道:“哥!你又要做什么?!”
琥米诡异地一笑,脓包里的虫子便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看起来着实令人恶心。他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裹着蛆虫,带着浓浓的尸臭味,恶意地笑着。很难想象,这就是那个站在柜台旁,憨厚朴实的米虎。
他向着司韶,一步步走去。
司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手放在了长鞭上。
琥米咯咯怪笑道:“怎么?我亲爱的弟弟,你要对我动手吗?你可能忘了,父亲为了救你,让我这个不受待见之人顶替了你的位置。你可知,那些祭司对我做了什么?他们为了逼出你的所在,用刀子剐我的肉……一刀刀,一刀又一刀……那时候,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死。”
司韶攥紧了鞭把手,紧得好像要捏碎它。
琥米嘲弄道:“怎么?真想对我动手?还是你觉得,你求那个贱人放过我,我就应该感激涕零忘记过去?你不知道吗,她惺惺作态,表面上放我出去,实际上却是要杀了我!”
司韶吼道:“不!她不会!我说过,她不是那种人!她不屑!”
琥米摇头道:“你真傻,弟弟啊……你真傻。女人是什么?她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被男人骑在身下,也未必会说实话。更何况……那样一个歹毒的女人。我若是你,干脆要了她的身子!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男人!”
司韶无力地垂下手臂,灰色的眼眸中氤氲上了水雾。他已经无法和琥米沟通了。那么多年啊,他在胡颜身边生活了那么多年,这些所谓的亲人,每次看见他,从不会问他过得好不好,只会让他杀了胡颜。他……如何杀得了胡颜?又怎么忍心去杀她?
琥米缓了一口气,道:“你的娘,是爹明媒正娶的娘子。我的娘与爹爹是青梅竹马,却只能当个外室!你娘抢了我娘的位置,我顶替了你的位置,却是去送死。司韶,我的好弟弟,这些,我都不怨你,你若不想帮我,那就让我在炙热的焚烧中死去吧。我已经臭不可闻,也许,死,才是解脱……”
司韶缓缓抬起头,那双灰蒙蒙的眸子里映着琥米的恶心嘴脸。他说:“哥,我娘视你如几出,咱俩从小一起玩到大,你说这些,无外乎就是想让我愧疚,让我帮你拿到解药。”司韶是眸子轻颤,显然在极度挣扎,他最终道,“可是,我不能。”
琥米瞬间大怒,一把掐住司韶的脖子,怒吼道:“不能?!你为何不能?!”
司韶被掐得险些背过气去,却并不反抗。
琥米松开手,在司韶的脖子上留下了恶心的痕迹:“说!为何不能?!”
司韶道:“她没有给你下毒,更非蛊,哪里会有解药。”
琥米冷笑道:“我知道。她是大祭司,用得自然是那套祭祀符咒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