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眼睛一亮,道:“如此甚好。你且带人来围攻县衙,务必要先将那女子抓住,严刑拷打。”
封云起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曲南一,道:“一百人,想拿下司韶都难,更何况是那自封为‘神’的女子?”
曲南一哽了一下。
封云起接着道:“你觉得那女子绑了阿颜的机率有几层?”
曲南一沉吟道:“此事说不准。看白子戚和花青染的意思,米虎此人嫌疑最大。但眼下局势混乱,不敢断言,米虎是不是白草指使的。”
封云起挑眉:“白草?”
曲南一皱眉:“对,白草。我怀疑她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神’。只不过,她后背无伤。”
封云起疑惑道:“无伤?我明明砍伤了她的后背。当时,血流不止。”
曲南一轻叹一声,道:“此时,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怀疑,她处理伤口得当,许有些我们不知的手段。据她所言,她有个妹妹,是武林人士,与她长相十分相似,尤以眼睛为最。此话,我却是不信的。就算白草不是所谓的“神”,怕也不是什么清白之人。只是此事牵扯到花如颜,以及……花青染。待你看过她的双眼后再说。”
封云起目光沉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稍安勿躁,见机行事。”
曲南一瞪了封云起一眼,道:“我知!”
封云起微愣,随即赞道:“曲大人这一眼,当真是风情万种。”言罢,转身,捂住伤口,走了。
曲南一望着封云起的背影半晌,才吐出三个字“狗东西!”
实心眼的衙役跑到花云渡,寻到福管家,声称曲大人的一只猴溜进了花云渡,闹着要搜搜看。
福管家自然不肯。
衙役便道:“不行啊,大人还在济心堂等着猴呢。”
福管家知道曲南一与花青染关系不错,也不好直接不帮这个忙,便道:“你且站在院子里喊喊吧。”
于是,风云渡里就听见衙役大声喊道:“抬金!抬金!”
展壕和搜侯听到二人对话,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怕是事情有了变化,大人让他们抬金走人。
院子里,有衙役吸引着福管家的视线,聒噪着他的耳朵,正好方便展壕和搜侯方便行事。二人抬起一箱金子,悄然溜出了花云渡。
待将金子藏起后,这才赶赴济心堂,懒懒地蹲在墙根脚下,就像一般的闲汉一般说笑着,看起来毫不起眼。
曲南一一直等在济心堂,见到二人后,便走过去,装出十分随意地样子,询问道:“你们此番前来,可带了‘裂土’?”
展壕仰头笑道:“带了。”
曲南一唇角勾起,眯了眯眼睛,狠厉道:“你们将那箱子装满石头,布置上‘裂土’,本官要送那盗匪一份大礼。”
展壕和搜侯憨憨地傻笑着。
曲南一扔下一块碎银子,又道:“此事成后,你们二人回县衙去监视那一主二仆,她们若有动作,搜侯远远跟着就好,展壕等本官回来。”
二人都伸出去抢那银子,最后银子落入展壕手中。二人忙对曲南一作揖。那动作半生不熟,格外搞笑。
就算有心人在监视曲南一,也看不出,搜侯与展壕会是十二生肖中的两人。
伪装,是常态。
百里非羽一个人在艳山脚下,嘟囔道:“都说这里有地洞,怎就找不到?哎,问问冰坨坨具体位置好了。”他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继续在艳山脚下转悠着。
日头晒得他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像一只被蒸熟的青蛙。
百里非羽也不知道自己绕着艳山走了多久,久到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非要救出那个恶婆娘。就算她对他不错,帮他打架、替他报仇,可那是她自愿的对不对?他又为何如此不辞辛苦,为她疲于奔命?若找到她被困的地洞,能偷偷放出她还好,若那里有人把守,他岂不是小命不保?思及此,他脚步微顿。随即,却又继续前行。
他也是自愿的。
这事儿,没地方讲道理去。
冥冥中,好像有条看不见的线,牵扯着他和胡颜。他隐约感觉得到,若他不去救她,他会后悔一辈子。
百里非羽不知道司韶在胡说八道,凭借着信念,撑着虚弱的身体,在艳山脚下挪动着步伐。直到,他再也走不动,脚尖踢到一块凸起的树根上,身子前倾,直接跌入两尺高的绿草里。
不想,那草后竟是镂空的!
百里非羽只觉得身子一翻,一路滚进洞穴内。他以为自己掉进了深坑里,又瞬间脑补出了万丈深坑这样的字眼,当即扯开嗓子没命地嚎叫起来:“啊!!!”
黑衣人已经褪下了裤子,正压向胡颜。
百里非羽的惨叫声突然响起,让他一惊,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东西,也瞬间软了下去。
黑衣人一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以不可抵挡之势砸向自己,压根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百里非羽撞飞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百里非羽的这个人肉武器,在慌乱中问候了米虎的小弟弟。米虎发出一声惨叫后,再也没了动静。
百里非羽的跌入,让胡颜瞪大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何为……惊喜。
看来,人生处处是转折,峰回路转又可嘚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