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噎,眼中划过深深的恨意,咬牙道:“我若割了你的舌头,你还会如此牙尖嘴利吗?!”
胡颜闭嘴不语。
黑衣人冷笑:“怎么,这就怕了?”
胡颜还是不语。
黑衣人向前走了几步,一脚踢在胡颜的腹部,喝道:“回话!”
胡颜被踢飞,又重重落在地上,唇角缓缓流淌出一行淡粉色的血。她咧嘴笑了笑了,道:“你可真够贱的!既不敢露脸,让我看清楚你那贼眉鼠眼;又非让我开口讽刺你,否则满足不了你那颗扭曲的心?!从今后,我决定不再对那些做婊-子却要立贞节牌坊的妓-女有微词。因为,你还不如一个婊-子!”
黑衣人怒极反笑,道:“你这张嘴,还真会说。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
胡颜凉凉地道:“放心,我骂你不如一个婊-子,绝对黑是黑、白是白。”操咧,这什么人啊?非得找骂?若要报复,直接来就好,非得和自己说个没完没了,这心里得多黑暗啊?估计是自己险恶的内心,别人不知道,别憋久了,所以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的狠戾?呵……有病!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道:“你真恶心。”
胡颜笑道:“说不明道理的人,总爱说别人恶心。不过,我也挺佩服你一点,像你这种贼眉鼠目的人,怎么就有脑子能算计到我?”这,才是胡颜问话的重点。她刻意激怒他,相当于给他一顿棍棒,然后突然丢出一个甜枣,想要哄骗出有用的信息。人可以蠢,但却不能不学习,而敌人,就是最好的老师。
黑衣人不搭话。
胡颜嗤笑道:“你绑我来,不是玩过家家的吧?怎么,怕我逃出去后报复你?啧啧……如此胆量,还抓我作甚?莫不如回家去,扎个小人儿,写上我的名字,用鞋底去打,多好。哎呀呀,此法当真是又安全又恶毒。你去试试吧。若是不会写我的名字,我来告诉你。一笔一画,告诉你。”
黑衣人冷笑道:“你无需套我话,我暂时还不想弄死你。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胡颜拉成了腔调,嘲讽道:“我谢谢您呐,还如此替我考虑,怕对我没好处。嗤……小小鼠胆,也想装虎?说真的,我连鄙视你都觉得跌份儿!拜托你了,别和我说话了。我的口水,是用来教训孙子的,你……不配啊。”
黑衣人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你尽管逞口舌之能!”
胡颜打趣道:“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逞口舌之能?我也是有头脑的好不好?你看,我知道,你已经潜伏在我的周围很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给我一次次下毒,却没有用……”
黑衣人就算再老成,好歹也是血气男儿,哪里禁得住胡颜这样一顿别有目的的敲打,当即怒声道:“谁说没用?!若没用,你怎会在闯‘百鬼枯门’时昏厥,被我掠来?!”
胡颜说话十分有技巧。她一会儿抡你一棒子,一会儿丢颗甜枣,一会儿将脚黏在你的脸上,一会儿又哥俩好似的打趣两句。人的心房,就这么被她忽忽悠悠的捅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