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真的很想,一剑捅死曲南一!或者,一把掐死他!然,为了成就她的大事,此番小事,她可以忍。
白草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翻身向县衙外跑去。路上的石子硌伤了她的脚趾,她却只能咬牙挺着。毕竟,单腿跳之类的东西,实在太过难看,不符合她高贵的身份。
房檐上,曲南一一骨碌坐起身,站在房檐上,举目眺望一圈。
胡颜身形一闪,紧紧贴在县衙的墙壁上,避开了曲南一的视线。
冯峡子见胡颜如此,亦贴在了墙壁上。他望向胡颜的目光,灼灼而亮。
房檐上,曲南一终是收回了目光,一手揉着腹部,一手捧着鞋子看了半晌,最后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哎……”扬手,要扔鞋子,却又目露狐疑之色。这大晚上的,谁会跑到县衙顶上踩他一脚?深仇大恨直接上刀,小情款款直接扔帕子,这大半夜的用脚踩人,恐有不妥吧?
曲南一想到了胡颜,心中一喜,忙借着月光打量着那只鞋子,却发现,这鞋子比胡颜的脚,小了一个尺码。
他有些失望,拎着鞋子,爬下梯子,回屋睡觉去了。
曲南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坐起身,披上衣服,来到花如颜的房间,用力拍响了她的房门。这鞋子做功考究,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才能穿得起的。若鞋子的主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何会于大半夜跑到县衙上踩他一脚?曲南一怀疑,此人是花如颜。
不多时,里面传出竹沥的声音,问:“谁啊?”
曲南一大声道:“快开门!”
竹沥不敢耽搁,忙打开门。
曲南一一闪身钻进了花如颜的房间。
床上挂着窗幔,隐隐约约看见花如颜支起了身子。白草和竹沥的被褥都铺在了地上,屋里少了白草一人。
花如颜问:“南一,可是发生了何事?”
曲南一道:“有贼。”
花如颜惊到:“有贼?!”
曲南一问:“白草呢?”
花如颜道:“白草……”
白草从屏风后走出,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垂头低语道:“奴在这里。”
花如颜质问道:“你跑屏风后面干什么去了?!”
白草回道:“奴听见大人的敲门声,知道大人是要进来看小姐,所以……跑到屏风过后面,穿戴整齐。”
曲南一打量了白草两眼,见并无不妥,便一把掀开帷幔。
花如颜忙用被子捂住身子,仅露出一颗头,脸上还挂着面纱。她羞涩的嗔怪道:“南一,男女授受不亲。”
曲南一伸手,摸了摸花如颜的额头,道:“你即将成为我的妾,有何放不开?”心中暗道:花如颜的额头温热,不像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花如颜垂眸,表情羞涩。
曲南一打量了她两眼后,道:“你好生休息,若有贼来,尽管喊我。”
竹沥嘀咕道:“喊大人做什么?大人又不会武功。”
花如颜瞪竹沥一眼,道:“多嘴!”
竹沥低头,不语。
曲南一道:“都休息吧。”
县衙的墙根底下,胡颜冲着冯峡子抱了抱拳,转身便走。
冯峡子急忙喊道:“胡姑娘,且慢!胡姑娘出手相助,实乃仁义之举,冯某感激不尽。还请胡姑娘留下住址,让冯某过机会登门拜谢。”
胡颜回头,侧面看向冯峡子,目露清高之色,淡淡道:“冯庄主不必多谢,你还是回家去好好儿练习一下剑法,争取下次与某位姑娘对打时,不需要假他人之手。”
这话说得,真是……磕碜人啊!
冯峡子感觉自己被接连扇了好几个嘴巴子,一口牙都被打得松动了,却不得不舔着笑脸,抱拳道:“胡姑娘说得在理。”
胡颜摆了摆手,继续前行。
冯峡子望着胡颜的背影,心中的喜欢之情越发激荡起来。如此一个迎风特立而独行的女子,简直就是武林中的奇葩。若能采摘到手,想必定然会成就一段不错的姻缘。只是,如此一来,家中那只母老虎便留不得了。
冯峡子虽是庄主,但因为要表现得清廉,从不涉足那些盈利的行业,致使囊中羞涩。偏偏,他又要表现出仗义之举。没有办法,只能迎娶一位富商的独女。那富商的独女常年经商,为人十分彪悍、市侩,常常鄙视他只知道要银子,不知道赚银子。二人素来不合,却不得不在人前演出相敬如宾的假象。
冯峡子在江湖中游历,遇见不少温柔可人的少女,起初他贪个新鲜,可时间一长,便索然无味。
这次来**县,遇见胡颜,简直令他眼前一亮。他觉得,只有这般武功高强却又绝色无双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
他至今流连在**县不肯离去,便是因为想要找个机会接近胡颜。若能将人拐走,那才是美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