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搬了两下,没搬动,回头喊胡颜:“快来帮忙!”
胡颜露出虚弱的表情:“我重伤未愈,不能用力。”
唐悠忙点头:“好好,你休息。我来。”挽起袖子,又开始折腾上了。她忙中出乱,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一头扑到苍山身上,再次将人压了个结结实实。
苍山的脸色一变,却硬挺着没吭声。
胡颜探头一看,打趣道:“这若是那体格纤细的文弱书生,怕是早就被你压断气喽。”
唐悠的脸一红,飞快地瞥了苍山一眼,爬起来,继续和树干较劲儿。
苍山眼见着唐悠再次挽袖子、瞪眼睛,怎敢劳烦她再次动手,忙自己推开树干,站起身。
唐悠感慨道:“果然是身大力不亏啊。瞧瞧,这么粗的树,说推就推开了。咦?这树是怎么倒下的呢?”
胡颜不待唐悠细看,拉着她便走:“快走,田鸡要跑光了。”
唐悠的注意力瞬间被田鸡吸引,一蹦三尺高地扑了过去。于是,在那潮湿阴暗的地方,就看见唐悠像只欢脱的田鸡,蹦来蹦去。不时,抓起两只田鸡,摇着胳膊,冲着胡颜和苍山兴奋得哇哇大叫。
唐悠对美食的热爱程度已经超出了胡颜的想象。她那车厢里,不但塞有各种蜜饯,还装了不少调味品。苍山负责收拾田鸡、拾柴、生火,唐悠负责烤,胡颜负责吃。
闻着田鸡那诱人的香味,唐悠就像只小黑熊看见了蜂蜜,不停地耸动着鼻子。尽管她很馋,却还是将烤好的第一只田鸡递给了胡颜:“妹子,吃!”
妹子?胡颜莞尔一笑,接过田鸡,撕下一条腿送入口中咀嚼着,赞道:“真香。”
唐悠眯眼笑着,拍着胸脯道:“那是!你也不看这田鸡是谁烤的,就我这手艺,那可是不传之秘!对了,你上次给我的牛腿肉,也好吃得很啊。那是谁做的?改天再给我整点儿呗。”
胡颜回道:“白子戚做的。”
唐悠诧异道:“他会做饭?”
胡颜笑道:“何止会做?手艺了得。”
唐悠一脸垂涎地追问道:“都会做啥?”
胡颜想了想,回道:“他会得应该不少。我吃过一种叫杂锅子的东西,十分美味。”
唐悠吞咽了一口口水,问:“啥味?”
胡颜示意她看手中翻烤着的田鸡:“糊了。”
唐悠忙转动手中的树枝,一顿忙活,口中还不忘问:“说说,啥味啊。”
胡颜咬下一口田鸡肉吞入腹中,半眯着眼睛眺望向艳山,若有所指地幽幽道:“最难消受的味道。”
唐悠诧异道:“那是啥味儿?怎还最难消受?那东西硬,咬不动,不容易克化啊?”
胡颜勾唇一笑,道:“是啊,味道美极,且不容克化。吞下如吞金,会要人命的。”最难消受美男恩哦。
唐悠立刻摇头:“那还是算了,别吃了。我虽爱吃,但却不想为了美食而丢了性命。我若没命了,哪里还能继续吃美食?”
胡颜点头:“是这个道理啊。”
唐悠转而却道:“不过,若真有那特别特别特别好吃的人间美味,我是撑死也愿意的。”
胡颜挑眉看向唐悠:“你还能不能有点儿立场?”
唐悠立刻挺直腰板:“我素来很有立场。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不喜欢唐倩就是不喜欢唐倩。她死了,我总过也没哭过两回。我可为你哭了好几天呢。”说完这些,她瞬间意识到不对,立刻偷眼去看苍山,见他正在认真添柴火,好像没注意到自己在说些什么,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胡颜,刻意压低声音道,“我这么说,他不懂啥意思,你……你可不能杀人灭口啊。”
胡颜眸光一厉,阴沉沉地道:“他听了我的秘密,我怎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