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眼见着胡颜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摸封云起的脸,他当机立断,一把攥住胡颜的手,半假半真地道:“阿颜有公职在身,千万别被这囚犯的美色迷惑,做了错事。”
胡颜似乎被惊醒,愣怔了一下后,冲着封云起勾唇一笑,那样子,三分妩媚、三分倨傲、四分挑衅,竟是十足的迷人。
封云起舔了下唇瓣,似乎是像想品尝胡颜的美味,将其生吞入腹。若是一般人做这样的动作,一定会落个下流的名头,偏偏封云起身形挺拔、模样俊美、五官深刻犹如鬼斧神工,他舔唇瓣的样子,只会令人觉得性感邪魅、热血澎湃、难以自持。
胡颜的呼吸一窒,眼神幽幽如狼。
突然,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胡颜扒拉下那只手。
那只手却再次捂住胡颜的眼睛。
胡颜无奈,转头去瞪曲南一。
曲南一道:“有什么好看的?他那破披风都穿多久了?穷酸不说,还不爱干净。”
封云起的唇角抽了抽,有些无语。他不是不换披风,是喜欢红色披风,一次订做了十条。只是,这话不好解释。越解释,越像掩饰。毕竟,很少人会因为喜欢某个款式、某个颜色,便做出那么多一模一样的东西为自己所用。
封云喜虽没被掐死,但她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封云起掐着她的脖子,与胡颜眉来眼去,表达爱意,至她于何地?!
封云喜心中悲凉,面如死灰,本想就这么死了算了,但那想法只是一个小水泡,偶尔一现后便消失不见。不,她不能死!她死了,正好便宜了那对儿奸夫*!
她现在已经想通了,胡颜刻意误导自己,害她刺杀了潘太守,若她罪无可恕,她一定要拉个垫背的!最起码,不能让胡颜好过!
思及此,封云喜开始挣扎,尖声叫道:“封哥哥,你说过喜欢我,会迎娶我为正妻的!”
封云起微微皱眉,收紧手指,扼住封云喜的声音,道:“呱躁!之所以说要娶你,不过是漂泊半生,娶谁都无所谓,不过是个名分和摆设。而今,你听信她人,对我下蛊,不与你计较,不是心慈手软念及旧情,而是不屑。你应该庆幸,你认识的两位封云起,一位是少不更事、心存善念,一位是对杀戮不再痴迷。”
封云喜在封云起的眼中看见了对生命的蔑视,以及对她的不屑。这样的眼神,她曾在胡颜的眼中见过。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蔑视我?!封云喜在心中不停地呐喊,脸上却露出求饶之意,不停地拍打着封云起的大手,想要得到呼吸。
封云起就像沾到了肮脏之物,甩开手。
封云喜瘫软在地上,就像一堆烂泥,只能大口地呼吸。她垂下的头发,染了血,打了绺,看起来狼狈至极。她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诸多包容的封云起,竟如此不屑自己。甚至不屑到,连掐死她都不肯。她一直以为,封云起对自己的包容,源于他的承诺。现在看来,他的承诺就是谎言!说什么照顾她一辈子,让她 衣食无忧。现在,却弃她如敝履!
封云喜好恨啊!她恨封云起,恨胡颜,恨一切的一切!恨她的爹娘,竟然生了她,却又弃了她,让她在饥饿中流淌,受尽欺凌。若她在初遇封云起的时候,封云起便在与敌对战中死了,她掏出他的银两占为己用,许今日又是另一番景象。可惜,封云起没死,却承诺要照顾她。她在战战兢兢中信了,他却走了!他就像扔掉一双破鞋子,毫无眷恋地走了。她从九天跌落到十八层地狱,发誓,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