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陆家的东西。”李越祈不在意的回答。
现在陆家里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支撑起陆氏,陆半夏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永和陆恒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她只能独自撑起陆氏。但她到底不是陆家的嫡亲子孙,也不想霸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陆子矜到底是陆恒的亲生女儿,陆吾是陆家的子孙,由他继承陆氏企业,最好不过。
只是……陆半夏眼底浮动一抹犹豫,她觉得很多时候自己都没有顾全到李越祈的感受,让他受了太多的委屈。
“我还是喜欢干净利落的陆半夏。”李越祈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无奈的一笑,抿唇道:“陆吾怎么说也该叫我一声大伯,我养他,天经地义!”
陆半夏眸子一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错……
陆吾,怎么可能……叫李越祈大伯?
那陆川岂不是……?
这件事李越祈原本想要当成一个永恒的秘密,除了自己再也无人知道,但见她总是用一副歉疚的眸光看自己,心头不舒服。
罢了,还是告诉她好了。
“陆川是我父亲和原配妻子的孩子,比我……小几个月。他母亲生下他没多久就因为操劳过度病死,他被外婆带着,不到一年外婆死后被送进孤儿院,后来过了几年,大概是我母亲找到他了,领养他,正大光明的将他带回陆家抚养。陆恒他们到死也不知道,他们害死的那个人的儿子,这么多年一直就生活在陆家!”
李越祈是沈月与徐百川的孩子,陆川是徐百川和原配妻子的孩子,而自己是远在英国的薛谦让与亡故的乔雨沫的孩子,他们明明就该是两条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只因为沈月的一个决定,颠覆命运,三个人千丝万缕的纠缠在一起。
陆半夏苦笑,“我一直都以为我很了解她。”
在她的记忆里,沈月是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人,永远有着淡淡的笑容,从容不变的神色,对她,对陆川有着超乎想象的耐心。对陆恒虽然不会刻意讨好,但也从不与他争吵,更多时候是默默的听着陆恒的声音,此时她的眸子里会闪烁着空洞与麻木。
李越祈深深的叹气,“嫁给陆恒之前,她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后来她可能是想和陆恒坦白,若陆恒能够接受,她是想和陆恒好好的过日子。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她误解了陆恒,而且是一生。我想,她也许是为了我父亲报复陆恒,所以这么多年不愿意离婚,不愿意成全陆恒与姚玉。”
沈月看似柔软,骨子里却很刚烈,当年若不是她母亲以死相逼,她也不会同意分手,与徐百川分手后,心灰意冷,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陆恒,岂料命运竟然如此捉弄人,让她发现自己怀了徐百川的孩子,让她误解了陆恒,终其一生她是恨着陆恒害死了她的挚爱,到死也没有原谅过陆恒。
灯火迷离,静谧的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奶香味,柔软的仿佛能抚平这世间所有的棱角与尖锐。
沉默良久的陆半夏,忽而开口:“李越祈,请你好好的珍惜我!”
沉默良久的陆半夏,忽而开口:“李越祈,以后请你好好的珍惜我!”
只有你好好的珍惜我,我方能毫无保留的去珍惜你!在爱情中,总要有一个人最先沉沦,那么我甘愿被你拖着沉沦,无论是地狱或是天堂。
他温情的笑容,淡淡的一声:“好。”
何尝不是一种深爱与纵容!
薛谦让在隔壁住了一个多月,陆半夏不在,他也照样过来蹭吃蹭喝,还什么事都不干。
用他的话来说,自己是李越祈的大舅子,还救过李越祈一命,李越祈百般讨好都不过份,还干个屁活!
陆半夏偶尔也会一起用晚餐,饭后见薛谦让做甩手掌柜,下意识的蹙眉,神色不悦。
薛谦让拿着细细的牙签剔牙:“我现在的病患,你叫我洗碗,也不怕雷劈?”
陆半夏:“……”
李越祈:“……”
小豆芽对着薛谦让吐泡泡,咿咿呀呀的,大大的眼神里充满对舅舅的鄙视!
文姨这两天感冒不舒服,陆半夏让她回去休息等病好再回来。李越祈做了晚餐,她总不好还让他善后,便自己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李越祈被女儿缠住,就算想去厨房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薛谦让瞄了一眼在沙发上弄女为乐的李越祈,杵着拐杖走向厨房,顺便关了门。
陆半夏余光扫到他的身影,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也不着急,安静的洗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