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已经憋在心里许久,今天一下子吐出来,就像是心头装的一只蛇,盘踞在心头,吐着红色而危险的芯子,现在终于可以肆意伤害别人!
“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沉默许久后,陆半夏清冽的声音从薄唇逸出,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坚决如铁的坚韧,“你说的对,我是没那么喜欢陆川!否则,你能拿什么和我争?嗯?”
陆子矜没想到她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晃神没注意,陆半夏已经掰开她按在电梯门上的手。
“陆子矜,你记住了,陆川不是你争到的,而是我不要的!明白吗!”
话音落地,她按下合上的键,两扇门再次缓慢的要合上。陆子矜的脸色极其的难堪,透着苍白!陆半夏的话说的很清楚,陆川不是她陆子矜抢到手的,而是陆半夏不要丢掉,她只是捡到的,而已!
电梯往下降落,陆子矜站在原地身子僵硬如石头,半响狠狠的将手中的保温桶摔在墙壁上,银白色的门上映着她狰狞的五官。
“陆半夏,你够狠!”
你不要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稀罕吗?
我告诉你,我不稀罕!
垂在身旁的双手缓慢的收紧成拳,蓄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站在门口摇摇欲坠的陆川靠在雪白冰冷的墙壁上,手面被他强行拔掉的针管孔还在流血,滴滴落在地面上。
他听到陆半夏和陆子矜的对话了。
这样也好。
半夏,你要一直一直这样狠心下去。如此,便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我曾欠你的,希望你在他那里,都已得到。
走出医院胃又开始难受起来,回头看一眼医院,心想着要不要去胃科做个检查。
最近她的身体好像不是太好,胃一直都很难受,有时吃的多,有时却什么都吃不下!
李越祈最近也很是忙碌,她没有告诉过他,免得他再担心,分神影响了工作。
转身要回去时,手机响起,是越祈打过来的,询问她在哪里。
怕他担心,陆半夏只是说看在医院看陆川,现在就回去。李越祈提议来接她,想到陆子矜,她还是拒绝了。
何况,她自己有开车过来。
李越祈没有勉强她,在电话里仔细嘱咐她要小心开车,开车的时候就不要接电话了。
中断了信号,眸光看向医院,迟疑小会,最终还是折身回到车上,先回家。
晚餐李越祈准备的很简单,他也发现陆半夏这半个月胃口不是太好,他尽量准备清单的,温和的食物,希望她能多吃点。
陆半夏不是很有胃口,见他准备的这么用心,勉强自己多吃点。
李越祈岂会看不穿她在勉强,伸手拿过她的碗放下,“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
“抱歉!”陆半夏一脸的歉意,浪费他的心意了。
“傻姑娘!”李越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面露忧色:“最近脸色都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半夏摇头,见他身子靠过来了,顺势就靠到他怀中,“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
李越祈猜测可能是因为陆恒和陆川的事让她心烦,揉揉她的秀发,侧头轻吻怜惜的落在她的眉心:“我去给你放点热水,泡个热水澡会舒服点。”
“好。”陆半夏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热。
陆半夏泡了一个热水澡很舒服,但身体里的疲倦感并没有消失。晚上睡的很沉,沉到李越祈第二天早上怎么叫都没叫醒,只好任由她继续睡下去,反正她也不用去上班。
陆半夏是被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铃声吵醒的,信息提示今天是白言的忌日。
心头一凉,说不出来的哀伤流转。
起床,洗漱,换衣服,下楼,李越祈应该去上班了。早餐放在保温箱里,还热着,她拿出来慢条斯理的用起,凉凉的心因为胃暖起来而逐渐温热起来。
以往他每年在家次数都不多,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独自祭拜白子言的事。今年,她该一个人去,还是让他陪自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