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倒不是有意讨好老者,只是和老者在一起时,他有一种难得的静心感觉。
那种感觉很舒服,让他浮躁的心变的安宁,每天半个小时的相处,就能让他心平气和,神清气爽。
每逢大事有静气,过去他始终行走在黑暗中,从来没有把自己置身于阳光之下。
可现在整个武界人族都在观望着他,这让他心里有些惶恐,有些不安,有些忐忑又有些得意,有些骄傲,从而生出莫名的浮躁。
就像是捧杀,捧得越高摔的越重,妖族四大妖王十二妖将,再加上无穷无尽的兽潮,带给他的是沉甸甸的压力。
他从来都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安喜乐的过一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国家做点贡献。
可现在整个武界似乎把人族的安危都压在了他身上,疯狂的吹捧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了救世主,他又怎么能泰然自若。
说白了,这货就相当于得了忧郁症,每天忧国忧民又担心自己挑不起大梁,绝得愧对国家愧对人民愧对祖先十八代。
老者每天虽然很少说话,但他那双浑浊却又看透世事的淡定眼睛,却让苏哲莫名的觉得心安。
仿佛天大的事情都不再是个事,天塌下来也有人扛着似的。
忧郁的不是他一个书生也是如此,自从见了南宫望月后,这个一向喜欢耍酷还自恋的师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了。
苏哲看得很明白,南宫望月绝对和师父关系不一般。
好几次他都看到南宫望月在书生所住的宅院门口徘徊张望,跟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等情郎似的。
紧张、期待、激动、踌躇、忧虑、患得患失……那复杂的情绪让苏哲看的都替她着急。
但书生却始终躲着她,从来不给她面见,就算迎面碰上,也目不斜视的把她视做路人,但苏哲能感觉到他根本就没有放下。
如果真能放下,完全可以当做朋友相处啊,也不至于经常半月三更的爬到屋顶上喝闷酒。
每一次看着南宫望月黯然离去的身影,苏哲都替她不值,曾经的第一美女啊,至于吗?
这让苏哲脑洞大开,琢磨着南宫望月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师父却始终不肯原谅他。
为了早点满足那点一点小八卦心理,苏哲决定提前去望月天宫看望南宫沐月和青衿。
……
云雾山谷的地下宫殿暗室里黑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静溢的仿佛空无一人。
突然,黑色的雾气开始剧烈的翻涌,向一个方向疯狂涌去。
暗室里逐渐变的清明,当最后一缕黑雾进入某一个物体中时,虽然依然昏暗,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漆黑如墨。
“呼……”随着一声深深的呼吸,一个人形生物蓦然睁开了眼睛,爆射出两道漆黑的射线。
这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旋涡能够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
宽广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乌黑的长发,略黑的皮肤,却遮掩不住他立体式的五官和嘴角噙着的邪魅笑容。
毫无疑问,这是个十分英俊的青年,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改变。
体内蕴藏的爆炸性力量让他忍不住放声长笑:“哈哈哈,我暗魔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止戈城,你给我等着。”
迈步走出暗室来到寝宫,神识扫过宫殿,却发现空无一人,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取出一块通讯石。
却愕然发现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思忖片刻,取出另外一块儿通讯石:“元路,最近武界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有?”
很快,他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大事。
关掉通讯石后,暗魔皇的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这些该死的浑蛋竟然如此无能,白白破坏了自己多年的谋划。
但一想起融合腐蚀珠的痛苦以及自身的变化,脸上露出一抹阴寒的狞笑,低声呢喃道:
“魔神宫在武界所有的布局都毁了,就连我都已经成为了死人,我九死一生融合了腐蚀珠,不但让我重塑身躯,还突破到了天命巅峰,成为真仙指日可待,现在,恐怕连魔神都以为我死了吧,那从今天起,这世上将再无暗魔皇,我的新身份名……葬戈,埋葬止戈城,哈哈哈。”
浓郁的黑雾透体而出,遍布整个地下宫殿,传来“滋滋”的声音。
巨大的宫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葬戈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云雾中。
随着“轰隆隆”巨响,仿若天塌地陷,整个地下宫殿坍塌,被永远的埋葬其中。
山谷中的云雾快速的消散,十分钟后,整个云雾谷再也没有一丝雾气,而葬戈也消失在原地不知所踪。
……
天妖山一座巨大的洞窟里,四大妖王在坐在四张宽大的石椅上激烈的争论着,十二妖将恭谨的站在下方,猛犸、狂狮和绿萝赫然在列。
“我不同意开战,剑奴又没死,贸然开战,恐怕我妖族会损失惨重。”
一个身穿兽皮的黑脸壮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黑虎,一个剑奴就把你吓成那个卵样?今时不似往日,我妖族休养生息这么多年,区区一个剑奴又能把我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