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病重羸弱,武当四侠买了一辆马车,轮流当起了车夫。小宝跟着沾光,大冬天的缩在车厢里在张无忌耳边小声嘀咕着“九阳神功”的无上心法,待到众人进入安徽地界时,这货已将“九阳神功”的前半部尽数传给了张无忌。
书中所写张无忌练完两册《楞伽经》后体内的寒毒便已驱尽;现在张无忌虽只十二岁,但一来悟性颇高,二来有谢逊传授的武学至理,还有张三丰这个不世出的武学大宗师的耳提面授,小小年纪的张无忌武学知识倒很是丰富,修习“九阳神功”进境飞快。
因为时间有限,小宝只传了经书的上半部,但对张无忌来说已是天大的造化——世间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的东西呢!
至少在宝哥心里保住老命才是茫茫宇宙中的头等大事……
晓行夜宿,一路平安,这一天众人穿过一座小镇,张松溪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座荒山道:“翻过这座山头,离‘蝴蝶谷’就不远了。”
殷梨亭给张无忌紧了紧脖子上的毛裘围巾,说道:“等到了‘蝴蝶谷’咱们也要和小宝分手了。”微笑着看了一眼小宝,神情温和,竟有几分不舍。
张松溪道:“是呀,南溪村在明光地界,距离蝴蝶谷不到三十里路,以小宝的脚程不消两个时辰便到了。”
小宝暗自庆幸当初大战三国时还记得安徽境内的部分地图,知道有南溪村这么个地方。况且许多城镇所属都有叫“南溪村”的地方,武当诸侠自然不会怀疑。
凭小宝的口才和待人接物的本领,这一路上早就博得了武当诸侠的好感。眼看大家分离在即,便是江湖阅历最丰富的张松溪竟也有点不舍之情,看来任凭古人再聪明,也抵挡不住一个后现代穿越者不着一丝痕迹的感情攻势。
俞莲舟看了看天色道:“翻过山咱们再歇息不迟。”
于是一行六人便往小山而去,哪知没等翻过山头,一马当先的俞莲舟忽然勒缰挥手,沉声道:“前面有事发生。”
张松溪跳下马车,伏地一听道:“三四人在逃,十几人在追,朝咱们这边来了。”
“六弟,你先去看看是什么人。”
“是,二哥。”殷梨亭提剑纵身而去,其余几人便在原地等候。
盏茶时分,殷梨亭的身影从山林中一闪而现,脸色有些严肃,对俞莲舟道:“二哥,是魔教!”
俞莲舟翻身下马,也不说话,便与三位师弟各站一角,将马车护在了中间。少顷只听呼喝叱骂声渐近,林子里窜出三个白衣汉子,一身白袍血迹斑斑,模样甚是狼狈。
那三人扫了一眼武当四侠,也不开口呼救,突然转折向右奔逃,似乎不想连累他人。林中人影晃动,机括响处,只见几支羽箭电射而出,落在最后面的那个白衣人猛然转身大吼一声,挥舞手中钢刀拨打羽箭。
只是其中一只羽箭似是高手所发,力道非常强劲,那汉子钢刀乱舞不及阻挡,陡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竟然合身扑了上去,舍命也要阻挡羽箭!
噗地一声,那青色羽箭狠狠扎进白衣汉子的心口,漆黑的箭簇竟从他后心透了出来,激起好大一朵血花!
小宝将车帘挑开一条缝儿眯眼偷看,见那白衣汉子为了给同伴争取逃生的时间,不惜以身做盾,瞬间为其刚烈义气折服,不禁心头大震。
此时树林中蹿出十余道身影,尽皆一身黑衣,胸口处绣着一只狰狞的虎头。每个人手中提着的兵器上鲜血淋漓,半数人左手都拎着一具精巧的手弩。
正在奔逃的两个白衣汉子见同伴为了保护自己壮烈牺牲,不由目眦欲裂,互望一眼,忽然悲愤怒吼,转身便向那群黑衣人冲了过去,显然是不想活了,要和敌人同归于尽。
武当诸侠平生最重情义,虽然那三个白衣汉子袖口上小小的火焰图案说明他们是正道中人所不齿的明教教众,俞莲舟等人自然不会出手相助,但也暗自佩服这三个邪魔外道生死与共的血性。
那两个白衣汉子置生死于度外,有如下山猛虎,气势暴涨,几刀下去,登时便杀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敌人。一个黑衣老者瞥了护住马车的武当四侠一眼,目光中大有警惕之意,显然也看出四侠绝非等闲之辈,朗声道:“黑虎门剿杀魔教妖人,武林同道请勿插手!”
张松溪微蹙双眉道:“黑虎门只在开封一带活动,怎么跑到安徽来了。”
小宝在车厢内一听那老者自报家门,心中一凛,跳下马车,对武当四侠道:“这黑虎门一年多前已投靠了东方不败,这是魔教东西两支间的内斗。”
一年多前,小宝方离少林便恰好知晓了“日月神教”的一个分舵主明里招降,实则是贪图黑虎门主的万贯家产一事,没想到时隔多日竟在此处见到了黑虎门的人,而且正在大义凛然的追杀明教教徒。
说话间,那黑衣老者见武当诸侠站在原地,神情平静,并无异动,料定这几个气宇不凡的陌生人绝非明教同党,心头大定,一声长啸,便如一头黑色大鸟腾空而起,凌空下扑,双手十指如钩,抓向其中一名白衣汉子的天灵盖!
那汉子大声呼喝,似乎知道自己不是那老者的对手,手中钢刀狂舞,死死护住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