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秦戈几案上的盘子翻了下来,那剑奴和花奴吓了一跳,双双拔刀而起护住九公主,帐蓬外的几个金兵也冲了进来,秦戈醉态可鞠,拍着几案扯着喉咙高唱:“Here I am this is me,There's no where else on earth I'd rather be……”
几个金兵面面相觑,没有九公主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上去杀人,直到秦戈扑嗵一声,醉倒在地上。那九公主示意之下,一个金兵上去查看他是真醉还是假醉,那金兵把秦戈翻过来,拍着秦戈的脸:“醒醒!醒醒!”
“谁拍我?我没醉,我……我没醉,再拿壶酒来。”秦戈嚷嚷着,手脚乱舞。那金兵冷不防被一脚踢在裆部,顿时惨叫一声“噢!”痛苦地倒在地上,其他金兵提刀冲了上去,却见秦戈还在嚷嚷:“拿酒来!让你们拿酒……酒来!”看样子已经醉糊涂了。
九公主冷漠地说道:“把他扶下去,严加看管。”她停顿了一下接加了一句“照顾好他,他若有个好歹,我拿你们是问。”
几个金兵边忙应喏,把秦戈连同那倒地的同伴一起扶了出去。
刚出帐门,就看到天空一道闪电划下,亮彻夜空,随即轰隆一声雷鸣,震耳欲聋。地上呼呼大睡的那些金兵纷纷爬起来,很快雨便下了起来,毫无准备的金兵人吼马嘶变得有些混乱。
秦戈心中暗喜,只望这雨来得更大一些,轰隆!又是一道闪电划下,那些战马本已躁动不安,此时嘶叫得更烈,有的挣脱了绳索,乱跑乱冲,有两匹马刚才向秦戈他们这边冲过来。
扶着秦戈的金兵一把将他推开,秦戈手舞足蹈,歪过去倒过来,嘴里怪叫着,那金兵刚冲上去拉缰绳,冷不防倒过来的秦戈一肘子撞在他的面门上,“啊!”那金兵惨叫一声,捂着鼻梁蹲下,鼻血直流。那战马再次失控,继续嘶叫乱冲着。
轰隆!又是一道闪电,秦戈趁着闪电刚过其他看押他的金兵眼睛没有适应黑暗之际,拔退向湖边狂奔而去。
二三十米距离,在他拼命狂奔之下眨眼即至,秦戈大喜,胜利大逃亡,老子去也!他双腿用力一弹,如同一只青蛙,一头扎进水里。
扑嗵!本应顺势向湖里游去的秦戈,此刻却在原处动弹不得,原来湖边水太浅,他一头扎进了厚厚的淤泥里,苦也!
秦戈手脚并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头从淤泥里“拔”出来,噗!他刚喷出满嘴的淤泥,就听到岸上有金兵大喊:“抓住他!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秦戈不敢稍停,再次扎进水里,向深处奋力游去,利用水流冲涮去头上的淤泥。
大雨如注,夜色如墨,游入湖中的秦戈很快失去了踪迹,岸上追来的金兵只能望洋兴叹。
这片湖面积不小,秦戈白天就目测过,不借助木头之类的东西的话,他是不可能游得到对岸的,靠着天空不时划下的闪电,他看清了不远处的芦苇丛,于是在力气用尽之前游了过去,躲在芦苇丛里。
金兵没有船,加上要迅速北撤,以免被宋国困住,第二天没有入湖搜索,天一亮就匆匆离开了。
秦戈不放心,金兵离开后又在芦苇丛里躲了许久,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游回岸上,岸上除了零乱的脚印,毛也没留下,他只能忍着饥肠辘辘的感觉,向天长县方向赶。
秦戈不知道自己的话那位金国九公主听进去了多少,更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能力促成宋金议和,进而收回兵权干掉兀术那些金国将领,谁知道呢,或许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扇动几下翅膀,历史的方向会因此有所改变也未可知。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金国内部存在着激烈的权力斗争,上一任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死之后,没过几年,其长子就被以谋反罪名诛杀了,现在这位九公主的现出,证明了一点,完颜吴乞买的子女还心存不甘,甚至可以说是心里充满了深深的仇恨。
这些情况,秦戈料想宋廷是不知道的,临安与上京之间距离遥远,两国这些年战争不断,官方和民间都少有往来,消息不通。
这年头更不可能像后世那样,派间谍潜入敌人后方,因为你即便潜伏进去,也没办法把消息传回来,这不是网络时代,从上京到临安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好几个月时间,光是这一点已经难以克服,所谓的情报网根本无从建起。
当然,秦戈也不指望凭这些去向宋廷邀功,完颜吴乞买的子女要争权,正在想方设法地扳倒兀术这些人,别说秦戈无法证实这些消息的真实性,就算能证实,对于南宋朝廷来说,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这次的事件秦戈觉得只是自己人生的一个插曲,过去了就过去了,不会再有什么余波,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没往深处多想,只想早点赶回天长县城。金军奔袭天长县时,大概在沿途没有过多停留,所以沿途的村庄这次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