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直接答不知道吧,项上人头多半保不住,秦戈心念百转,咽了咽口水,喉结像枚橄榄一样上下耸动几下后说道:“不瞒女将军,我们不是本地人,是前天才来天长县参加蹴鞠比赛的,里面的守军具体人数我不知道,不过根据我的估计,总人数应该在千人左右吧,除此之外,我听说城里还组织了几千青壮作为后备的守城力量。”
“还有吗?”那金人女将对秦戈的回答似乎不太满意,目光变得更冷峻了。
秦戈真担心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一扯,就把自己的喉咙给割断了。但他对天长县的城防真的不太清楚啊,刚才这些还是他瞎编的,什么千人左右的守军,几千青壮预备队,统统是他临时瞎编的,他非常担心再编下去会露馅,但不编又不行。
“将军,我看你们奔袭而来,没有带攻城器械,要强行攻城恐怕免不了会付出不小的伤亡,而且城中军民如果拼死守城的话,将军最后能不能攻下来还不一定,所以,我觉得将军你与其强攻,不如智取。”
那金人女将听到这,看着秦戈若有所思,她想了想,翻身下马,向秦戈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位金国女人容貌虽然只能打个六十分,她的嘴巴稍大了点,神色也过于冷峻,但那身材真是太惹火了,一双皮靴套在那双大长腿上,加上紧身的戎装,比秦戈还高出半个头的身材充满了一种野性的健美。
“你说,如何智取?如果说得有理,我不但饶了你们的性命,拿下城池之后,我还会给你丰厚的奖赏。”
先别管什么奖赏,能保住性命就阿弥陀佛了,不过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现在必须装着对奖赏十分热衷来才行,秦戈立即露出一脸欣喜道:“将军,你说的话可算数,只要我帮你们拿下此城,你不但饶我等性命,还会给我们丰厚的奖赏?”
那金军女将冷着脸说道:“我的话当然算数,你如果真有什么智计帮我拿下城池,别说是丰厚的奖赏,你要是愿意,跟我回大金做官都行,在我大金做官的汉人多的是。”
秦戈欣喜若狂地说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为报将军知遇之恩,我甘愿为将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军,以骑兵强攻城池,确实是下下之策,我这儿有一计可以试试,将军你先带兵佯装退去,然后挑选十来个精勇之士埋伏在附近,再由我等装着逃回城去,到时城门一开,我等便在城门制造混乱,阻止城门关闭,当然,我们只能制造一时的混乱,支撑不了多久,所以埋伏在附近的精勇之士要看好时机,放出信号的同时,迅速杀到城门下夺取城门的控制权,将军再率大军杀他个回马枪,定能一举拿下此城。”
听了秦戈的计策,旁边一个满脸胡子的金将立即对那金军女将叽哩呱啦的说了一通话,那凶狠的目光还不时扫秦戈一眼。对方说的是女真话,秦戈一句也听不懂,只能干着急,额头的汗珠一颗颗的往下滴着。
此时大部分的金兵还在绕着城池飞驰放箭,隆隆的蹄声震得城墙瑟瑟发抖,滚滚的黄尘弥漫到了城头上;
城头的宋军躲在垛口里放箭回射,和宋军这些守城兵相比,金兵的箭术要高明得多,城头不时传出惨叫声,很显然是有人中箭伤亡了。
秦戈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谁伤谁死,面前一男一女的对话,虽然只是短短几句,但对秦戈来说,却已经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毕竟人头落地只在别人一念之间啊!
终于,两人停止了交谈,那金国女子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秦戈问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谁知道到时你们会不会直接逃进城去?”
“将军,你相信我,我家原是江南富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两个多月前被官府抄家了,家父也被活活打死在公堂上,剩下我们母子两人沦落街头,到处受人白眼,为了养活年迈的母亲,我只能进蹴鞠社蹴鞠,将军,我需要钱,我想要将军的奖赏,让我母亲从新过上好日子,我不会骗你的,而且我不是天长人,这座城的存亡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将军你说话算数,我一定不负将军您。”
“哼,汉人向来说一套做一套……”
“不不不,我一向诚实,不会骗你的,这样吧,你如果真的不相信我,可以派一个人混在我们之中,如果我骗你们,他可以随时要我的性命,这样将军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秦戈别无他法,只得出此下策,一个金兵总比一千金兵容易对付得多,到时若还是没能脱身,那也只能认命了。
那女将说道:“这样吧,我派十来个人混在你们之中,到时直接用来夺取城门,这样更保险一些。”
秦戈一听,连忙说道:“不行,不行,将军,我们昨天刚刚在城里参加蹴鞠比赛,守城的官兵中有很多人都去观看比赛了,对我们的长相都比较熟悉,如果我们中间突然多了十几个生面人,一定会被察觉的,这个计策可就不灵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