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若大的一家子,包括秦川的另外四个小妾也都离开了,如今就只剩下这九个人。
七姨苏氏单名一个曼,细眉凤眼,人长得美,仪态文雅,大难来临,她竟选择留下,这很让人意外。
这初春的季节,临近天黑后越发湿冷了,吴氏不顾秦戈的挣扎,把他搂进了怀里,舔犊情深地说道:“六郎,来,靠姨娘怀里来,别冻着了。”
秦戈心里很尴尬,他早已不是原来那个秦六郎了,36岁的吴氏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成熟的妇人,秦戈被她紧紧地搂着,手臂压在她软绵绵的胸脯上,那种触感让他有些窘迫。
这时秦庸对其长子斥道:“夯货!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捡些柴来生火。”
“哦哦!”有些傻头傻脑的秦大勇连忙起身,去捡柴火。
这时七姨苏氏说道:“夜里寒气重,夫人年长体弱,六郎有伤在身,光生堆火恐怕熬不住,我这外衣还值些钱,管家你拿去当了,总还能应个急。”
苏氏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上衣的扣子。她那外套是上好的狐皮料子,虽然弄脏了点,但应该值点钱。
老管家连忙说道:“七姨,使不得,这么冷的天,把外衣当了,你如何受得了,使不得,使不得!”
“我没事,当了吧,有了钱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熬过了今晚,明天再想法子。”
此时,寒冷的旷野中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晚钟,秦戈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位变成了和尚的“教练”他挣开吴氏的怀抱说道:“七姨,不用了,我有办法,走!咱们去隆福寺。”
一家子顾不上家破人亡的悲伤,眼下最紧要的活下去,这样的夜晚又冷又饿,没个地方落脚会死人的。
这些年,秦家给隆福寺捐了无数的香火钱,如今遭此大难,哪怕是出于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态度,法相和尚也应该接济一下,何况他还是秦六郎名义上的师傅呢。
一家子互相搀扶着,一脚高一脚低,踏着夜色来到隆福寺,敲开了寺庙的大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知客,秦戈理直气壮地问道:“我那教练……呃不,我师傅呢!”
那知客环视一眼在夜风中冷得发抖的秦家人,合什诵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秦师叔请稍候!”
中年知客说完转身进寺去了。秦戈琢磨着刚才知客的称呼,师叔,看来自己在隆福寺的辈份还挺高的。
过了一会儿,隆福寺住持法相禅师带着几个和尚出来,一见面,少不得连诵佛号,好一翻嘘唏。
由于晚上寺内不能收留女客,法相将秦戈一家安排到了离寺庙一里多外的一间茅屋暂住,茅屋一侧是庙里的茶园,这间茅屋是僧们人搭建设起来供采茶时休憩之用,很简陋,连床都没有,但好歹让秦家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法相让人拿来了一些斋饭和几床被褥,暂时将就着。
吃饱之后,已是二更时分,老管家秦庸说道:“夫人,老奴到门外守着,经历了这么多事,夫人先睡吧,其他事明日老奴再去打理。”
说完秦庸拉着两个儿子起身,向张氏施了一礼,然后抱着两床被褥退出门外。
秦家是大户人家,平时家中的男仆连后院都不能轻易进去,如今虽然落难了,但还是要避避嫌。
秦戈一看,屋内除了他,剩下的全是女人了,他连忙站起来说道:“我也去外头睡。”
吴氏一把拽住他说道:“六郎,你的伤没好,怎么能睡外头,就在屋里睡吧。”
“可是…….”
“可是什么?”张氏不容置疑地说道,“你爹不在了,你还想让娘再失去你吗?来这儿睡!”
屋角铺着厚厚的稻草,稻草上再垫了一层被褥,用来盖的被褥还剩下两床,小青小草服侍张氏盖了一床,四姨娘得张氏发话之后,不由分说把秦戈拽过去,同盖另一床被褥。
剩下苏氏一个人,她先吹灭了油灯,才走到稻草旁。
透过屋外射进来的淡淡的冷月,秦戈能看到苏氏一颗一颗地解开上衣的扣子,把那件狐皮外套脱了下来仔细叠好,才钻到被子里来,秦戈下意识的向左边让了让。
躺在左边的四姨娘顺势搂住他叹道:“孩子,来,到姨娘怀里来,别冻着,以后我们秦家,就全指望你了。”
秦戈不禁尴尬说道:“姨娘,我已经长大了……”
“你呀,要是真长大了就好了,秦家还等着你来支撑呢,唉……别动,莫让风进来。”
秦戈有些无语,就是光算这辈子,咱好歹也快十五岁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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